李承袂给予的回应是,沉默。
裴音一直等到眼睛都快睁不开也没等到新消息的提醒。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手机屏幕,起身跪坐在床边,把红包里的钱数了一遍又一遍,确定那个巨大的数字和“520”“1314”之类的寓意一点关系都不会有,又使劲搓手腕,去闻残留在那上面的沙龙香,确定李承袂曾真切有过安抚关心她的意思。
为什么不回复?
明明他也有那种心思,甚至远远早在她表白之前,那为什么要对她的服软和示好无动于衷?
少女坐起来,在房间里无能狂怒,翻滚着踢乱被子。
已经很晚了,房间外无比安静,妈妈今天情绪起伏波动比她还大,定然已经和爸爸睡得很熟。
裴音再度来到阳台。
怎么就不死心呢?这么多次了,毫无回应……
她想着,下意识就往李承袂跟她道别的地方望去。
裴音一怔。
她看到明明已经于傍晚离开的黑色轿车又出现在那里,车灯灭着,熄火的状态,安安静静停在她印象中的分别地点。
裴音揉了揉眼睛,趴在护栏上踮起脚尖,努力探头去看驾驶座的位置上有没有人。
屋内床上凌乱的被子在这时开始震动,裴音回头静了一下,确定声源来自里面自己的手机,才走回房间去看。
是李承袂打来的,男人声音低哑,说得缓慢,像是久久未眠。
“醒了?又或者,还没有睡?”
裴音有些懵,一直看着他车的位置发呆,慢慢才回过味来。
女孩子语气里仍带着方才的怨气:“你很得意吧?”
她重复了一遍,委屈之下,声音已经有了泪意:“好讨厌……看我不睡觉等你,你很得意是不是?”
李承袂在那头轻轻叹气。
“出来,”他道:“我不常回这里,不算太熟悉,你走慢一些,别着急。”
即使被叮嘱了几遍要穿好衣服小心着凉,裴音还是只穿了睡裙,下面是贴肤的卡通薄秋裤。拖鞋足够保暖,她并未再穿袜子。
即将走到大门口时,裴音听到了车门解锁的轻微声响。她小心推门出来,鞋面上的两只白耳朵随着脚步甩来甩去,月光下像潜伏着的小小幽灵。
不太确定哥哥想要她从哪里上车,裴音犹豫片刻,终究因着畏寒,缩着脑袋,径直去拉就近的后侧右车门。
车内没开顶灯,座位宽敞,裴音一只脚才小心翼翼踩上去试探,就被一股大力整个扯了进去。
“呜…做什么……”
车门轻飘飘地合住了,男人体温的热度随即包裹上来。李承袂的手放在裴音颈后,用力把妹妹按进自己怀里。
本以为哥哥身上会很温暖,碰到才发现,他大衣尚且挟着户外的凉意,似乎在外面站了很久。
裴音觉得冷,呻吟着想躲,即刻被男人强硬按进大衣里面,低头重重吻住。
李承袂亲得……充满欲望。
他大衣内的身体是热的,毛衣有令人安心的暖意,冰凉干燥的大手一直扶在裴音后脑,手腕紧贴着磨蹭妹妹细腻的后颈,将她整个人都放进自己体温的笼罩范围之内,用大衣紧紧裹着,尤其护住赤裸的双脚。
一段时间不见,虚弱又急促的呼吸再度近在咫尺,李承袂能感觉到手下皮肤的柔嫩,微微放轻了力道,鼻尖亲昵地蹭着妹妹的脸颊,在濡湿唇舌后,开始缓慢而沉重地与她纠缠。
他最近不太对劲,时常失眠,并且想要自慰。李承袂常在深夜为这种突如其来的渴望感到自厌,又为许久不曾深吻而寂寞失落。
直至妹妹亲密缠在身上的当下,李承袂才真实体味出一种叫做分离焦虑的东西。
“叫出声……金金,我很想听。”
细弱的呜咽伴随着男人的低喘,在黑暗里缓缓发酵。
“别……亲我…坏……”
李承袂感受到妹妹的挣扎,她知道他会硬来,知道在一些时候他并不允许反抗,但她还是在努力避开他的亲近。
李承袂低低笑出声,把这当成幼妹无伤大雅的玩闹,变本加厉去掠夺她的呼吸,手握着她的腰,掌心被她的体温煨得滚烫,仿佛高烧。
裴音的拖鞋在刚才的拉扯间掉到地上,脚腕不堪受凉,依附着男人的大腿乱蹭。她被迫骑坐在哥哥身上,被勃起的性器硌得不舒服,想躲,又被李承袂用力按下去。
秋裤贴肤柔软,男人下腹突兀顶起的地方被女孩子柔软下凹的位置覆上来,绵绵地压着,很快就不再满足望梅止渴。
裴音发现哥哥好像并不打算浅尝辄止,同时,也并不认为自己这天的部分行为——
比如特地来春喜同她吃年夜饭,在楼下院外守她直到半夜,一言不发地将她拖到车里强吻,这些种种,李承袂都不认为有解释给她听的必要。
她想哥哥哄她,是想听他说他也爱她,哪怕是作为兄妹,说一句想她也好。
那些行为背后的含义裴音清清楚楚,但不是他说给她听,意义就完全不一样。
裴音开始剧烈挣扎,但没几下就被哥哥按住四肢,隐晦地磨到瘫软,张着口喘息。
李承袂不知餍足地跟她索要亲吻,自己不着痕迹往下移了一些,半靠在座位,以便让妹妹趴在自己身上,不累到娇气的脊柱。
“新年快乐。”李承袂摸着裴音湿润的眼睛,轻声问她道:“裴金金,我现在是否算是……在和自己的亲妹妹,乱伦?”
脱离手机听他讲话,嗓音中沙哑的成分变得更多,调情一样。
“我真讨厌这两个字。”李承袂沉沉道,抬手仔细揩掉裴音唇角的湿意,为妹妹那副恍惚迷离的表情身体发热。
裴音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努力问道:“讨厌?那哥哥亲我干什么?”
这次她主动迎上去,待李承袂反被动为主动,带她找到节奏之际,咬了一口男人的舌尖。
齿尖咬合进毫无防备的软肉,小兽被摸着腹部呜呜直哼,用全身上下为数不多可以作为武器的地方进行攻击。
李承袂闷闷“嘶”了一声,退开,抿着唇,脸色变得阴沉,显然被咬得不轻。
他探手来捏裴音的后脖颈,把她往上提,冷冷道:
“裴音,我特地来这里和你吃饭,亲手给你红包压岁,在这个我一点也不愿意待的地方守你半夜,换来的结果是,被你咬了舌头?”
裴音仰着脸和他对视:“我跟哥哥服软,换来的结果,不也是被咬吗?哥哥总爱还我东西,这也是我还给你的。”
她动了动腰,察觉到腿间的湿黏,不适地蹙起眉头:“不在哥哥家住,我真的觉得好多了。我最近认识了很多新朋友,不用像之前那样,每天做很多事,就只为得到哥哥一点点的抚摸。周末的时候,我和同学一起写作业,一起聊天,一起吃饭……”
“噢,”李承袂看着她,除了一双冷淡的眼睛露在月光里,别的都隐没在黑暗中,不大能看清楚:“你的意思是,这段时间我不在,你过得比以前还要好?”
裴音点头:“至少我的同学们不会吊着我,不会一边骂我白眼狼,一边要和我接吻;一边说我亲他是恶心,一边要我在他身上叫得再大声一点。”
李承袂少见地断章取义,掐住妹妹的下巴:“你的…‘同学们’,是指谁,林铭泽吗?裴音,你不至于蠢到为报救命之恩,就真的以身相许……”
裴音因为爱情被质疑而感到屈辱,她的眼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