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男估算着时间,刷卡进入酒店房内,刚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
地上衣衫凌乱,床上躺了个女人,两腿间被干开的穴口还在抽搐,偶尔流出一点血和白灼,不知死活。
她身下的被单满是褶皱,湿透了大片,还有浓厚的红色血迹。
橙香,血腥,精液中混合着几丝花露水似的辛辣萦绕在鼻端。
——简直活脱脱一凶杀案现场。
普通人看到这样的情境,不是吓得尖叫大概也要留下点心理阴影。
但她不一样。
作为蔺观川的私人秘书,陈胜男应对这种情况有着丰富的经验。
没有恐惧,毫无惊讶。她是从蔺氏庄园总部被指过来的,在那边看到的床事只会比这样的更可怕。
她先是移了目光,瞅向床边坐着的男人。灯光昏暗看不清脸色,只有轻微的呼吸声能证明他还活着。
确认完了自家老板的基本生命体征,她迅速地提着小药箱朝赵淼诺走去,给对方做些简单的处理,再穿上件棉柔的衣服。
阴道撕裂,子宫出血,还有些皮外伤……
看来这位女星不是被打得昏过去的,主要是因为做爱,体力耗尽才导致的昏迷。
陈胜男淡定地拨了私人医生的电话,对面和她有着长期合作,一听是她,就知道要干什么了。
“嗯……下面应该是要缝几针,来吧。”
利落地挂了电话,又给赵淼诺经纪人发了消息,她走到蔺观川面前,俯视着这个人人称赞的“好男人”、“好丈夫”。
她面色如水,十分平静:“先生,该走了。”
“橙橙呢。”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磁性,沙哑极了,问完这句话还轻咳了两声。
“夫人在家里,正在睡。”陈胜男回得一板一眼。
“嗯……”蔺观川慢慢地站起,软了的性器耷拉在两腿之间。
男人半眯着眼,在瞥到床上女人的那刻,动作一滞,华丽的精英面具又多了道裂缝,“我要洗澡。”
陈胜男见多不怪,熟练地扶他进了浴室,打开热水器,调到合适的温度,放水。
从头到尾目不斜视,冷静从容。
温水流下,溅入男人眼里,他不由得轻轻揉了揉眼睛。
这样稚气的动作被他做着,有那么一瞬间,令他看起来就像天使一样温柔。
可她却知道,他们蔺家人这张天使般的面孔下,都藏着颗恶魔的心。
在门外听着哗哗水声,她朝着来接人的医生点了点头,目送经纪人担忧地牵着赵淼诺的手,安静地离去。
一身笔挺西装,她站得就像颗松,沉稳而优雅。
陈胜男是去年才到蔺观川这里的,在此之前,她一直在总部庄园跟在其他蔺家人身边。
如果不是突发意外,她可能永远也不会来这。
蔺观川身为长子长孙,赚钱的天赋是家族中最好的,不然蔺氏也不会任命他来当这个执行总裁。
好孙子配好下属,蔺老早就把庄园里最优秀的两个家仆给了他,一男一女。
但是其中的那个女人太蠢,只知道爱男人,不知道爱自己。
半年前,她爬了蔺观川的床,被他打个半死,发送回了庄园,陈胜男这才到了他身边。
蔺家的男人全是“情种”,个个都死死守着自家老婆不放,只有蔺观川是个例外。
他自从上了自己的秘书开始就止不住了,一发而不可收拾,像匹脱缰的野马,大有再不复返的架势。
陈胜男头次见到在出轨的路上一路狂飙的蔺家男人,刚开始的时候着实不能理解。
但次数多了,她也就也就习惯了蔺观川的分裂。
他可以一边狂肏着陌生的女人,一边体贴地与自家夫人互道晚安,全无压力,更没破绽。
这个变态疯子。
男人洗完澡出来,换上件高领毛衣,外套平驳领西装大方休闲,金丝眼镜禁欲克制。
眉眼深邃好皮囊,一米九几的个子绝对算高,长期锻炼的身材好得不得了,宽肩窄腰黄金比例,走在哪里都一样引人注目。
商场上是杀伐果断毫不留情,情场上却是万花丛中过,片片都沾身。
表面端的是一副好好先生,光鲜亮丽,背地里是玩了不知道多少女人的脏黄瓜,早就烂得发臭。
真是极度的两面派。
陈胜男这样在心里评价他。
但仔细想想,天下乌鸦一般黑,这不就是男人都有的劣根性吗。
恶心。
换了衣服的男人理了理袖口,还喷了香水,把自己打理得漂亮干净,这才扭头吩咐说:“回家。”
他说这话的时候温柔缱绻,似有无尽思念爱慕,谁能猜到他几十分钟前还在其他女人身上耕耘,激情四射。
身旁缭绕的味道清冽,黑胡椒夹杂雪松,是自己一贯用的木质香水。
他还记得,曾经在深冬夜里,橙橙埋在自己怀里问:“你干嘛冬天也喷花露水啊?”
他当时闻言闷笑,搂着她耐心地解释各种香水。
问及要不要换个香水时,姑娘瞪大了眼睛,“那还是别了,花露水味儿闻着挺亲切的。”
然后是女生对他深深地抱了抱。
这一抱就是许多年。
他们认识十年了,结婚两年。
蔺观川今年二十七,许飒二十四,都是最好的年纪。
他们还会有很多个十年,更多更好的回忆。
……只要,不被发现的话。
思绪抽离,理智回神,蔺观川已经和陈胜男到了停车场。
一辆车亮了两下,招呼他们,驾驶座上的男人十分年轻,估摸着不到三十。
他也是蔺氏庄园总部来的,等蔺观川成年就和一个女人一起配给他,后来女人被他赶了回去,他还在蔺观川身边。
他咧着张嘴笑得阳光开朗,人如其名,叫吴子笑,平常给蔺观川处理公事的更多。
陈胜男则因为性别原因,更常帮蔺观川处理私事,联络他那帮子出轨对象。
三人打了招呼,陈胜男换到驾驶座上开车。
蔺观川长腿跨进车里就开始处理文件,吴子笑在旁边给他安排近期行程。
橙橙工作忙了好几天,总算完活了,身为丈夫的当然得多陪陪她。
修长的手翻了翻行程表,拿着钢笔转了三四圈,在纸张上划拉了几下——
今明两天的饭局都推了,原定明天的会议改成线上再后延。
一通操作下来,老板满意地点头,全然不顾员工的痛苦。
吴子笑和陈胜男嘴角抽搐了半天,两个人却凑不出一个质疑的胆子。
上司一拍脑袋,决定去陪老婆享受家庭时光,只有他们这群下属苦哈哈地又改工作时间。
车子直到了蔺家公馆底下才停,蔺观川早就迫不及待,一甩文件就跑了。
只余车上两人对视一眼,陈胜男望着蔺观川远去的背影,慢慢问:“你觉得他还能瞒多久?”
“少管蔺家的事,”吴子笑挑眉,“他们就是一群疯子,咱们只管拿钱办事。”
陈胜男沉默,叹了口气才说:“我只是心疼夫人。”
“许飒那么喜欢他……”
“先心疼心疼你自己吧。”他倚着窗边,抖了理好的文件,懒散地哼笑:“这么多活儿呢。”
“得,”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