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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雪歌(06-10)(2 / 3)

有回话,长手一挑,将自己的衣衫勾在手中,背过身去就开始飞快地穿起来。容渊看着她挺翘的雪臀在视线中惊鸿一瞥,圆润的曲线饱满得让人心动,不由眸光幽深起来。他见钟沁儿不理他,也不甚在意,又轻声说道:“以后寒毒发作,会一次比一次更厉害,师姐还打算硬撑过去吗?还是让师弟再帮你?”只听得一阵铮鸣之声,银白寒光一掠而过,一柄长剑已直直地抵在他的熊口。容渊猛然抬首,正对上她清冷的眼眸。这一刻她终于显露了真实的情绪,羞愤,恼怒,还有一丝的恨意。“我和你不会再有下次!”钟沁儿狠狠咬唇说道。“话不要说得太急。”容渊笑了笑,修长的两指疾如闪电,向上夹住了明亮的剑身。钟沁儿手腕一沉,他用力地夹住了含光,却没有向一边撇去。反而是向他的熊前送去。只听得长剑划破了他的衣襟,正抵在那道狰狞的伤痕之前。“师姐……”他的声音温柔如水,宛如情人般的呢喃,“当初你的剑也是刺得我这里。”钟沁儿的手腕微微颤着,双眸之中染了一点的艳红,“所以,你恨我,要这样羞辱我吗?”容渊闻言,双眉微敛,淡淡说道:“寒毒发作一次,你的功力变会减弱一成,师姐甘心以后做个废人吗?”她当然不愿意,所以才决意下山去找苏穆,好取回洗烷丹。如果有洗烷丹的助力,再以她的资质,不出百年,她又可恢复到从前的功力。但是以她如今的功力,却是难以对付苏穆,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个魔女素嬛。等到她功力尽失,寒毒再次发作,她撑不过去的话,怕是就连性命都保不住了。容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低声说道:“师姐知道,为何你的寒毒发作遇到我,就没有这么难受了吗?”钟沁儿微微挑眉,并不言语。一样的,面前的容渊她也信不过。容渊夹住含光的指尖,忽然燃起一团耀眼的红光,钟沁儿心一惊,将剑用力抽了回来。锋利的剑身割破了他的肌肤,指尖有鲜血滴了下去,落在玉石地面,宛如一朵绽放的红梅。他挑了挑眉,笑道:“师姐,真是狠心。”钟沁儿盯着他的手,只见一朵血色莲花如团火焰,在他修长的指尖冉冉盛放。“红莲业火?”钟沁儿惊道。红莲业火是魔界的邪术,他如今就任了天山掌门,竟然还修着魔界的宗术。“没办法,当年左使非要我做他的亲传弟子。”容渊眸光闪动,略带遗憾地道:“我当时已练到了·远山“师姐,与我双修吧。”容渊似笑非笑地凝睇着她,眉眼轻扬,却眸色深沉。钟沁儿杏眼圆睁,怒瞪着他说:“你做梦!”容渊并不生气,只是低笑了声,身子微微一甩,将一把鸦色长发懒洋洋地拢在了身后。外间天色渐亮,初升的晨光正自殿顶漏了下来,将他映得如染上了一层玉色清晖。“师姐,不用这么快拒绝我。”他缓缓伸出手掌来,掌心在面前轻轻旋转着,那朵血色莲花又飞回到了他的手中。他偏头凝神细看着那跳跃的烈焰,明亮的红色将他的眉眼如镀了一层艳色,显得格外妖娆。“当年师姐与师傅封魔之时,不幸中了魔尊的独门绝技地涌寒冰。红莲业火确不能消除地涌寒冰,但你我双修就可克制寒毒发作,也可助我慢慢化去红莲业火的功力。”容渊抬眼看了看她,勾了勾唇,“如此一举两得的好事,何乐而不为?”钟沁儿微微抬首,愤声说道:“我不会答应你的。”容渊笑了笑,他本就眉眼精致,此刻眼角上挑,被红莲业火映得整张脸勾魂摄魄。根本不像昨日初见时候,仙风道骨的清冷模样。钟沁儿忽然明白了,当初师傅为何会选他潜入魔界,因为他本就有让人神魂颠倒的本钱。容渊柔声说道:“师姐莫要生气,我给你三日考虑。你刚醒来,自然还有很多事要理顺。三日之后,你若是执意下山,我一定不会拦你。”钟沁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紧握住手中的含光,转身扬长而去。回到凌云府,纵然不过刚刚天亮,容渊那个叫青鸾的女弟子已立在外面等候,见她回来,双目一下晶亮了起来。“师叔,有什么需要可以吩咐我。”钟沁儿淡淡扫了她一眼,“你先回去吧。”青鸾意味深长地抬了抬眼,眸光流转了片刻,又默然垂下长睫,行了一礼,缓缓离去。入到同中,此间窗明几亮,显然已有人打扫过了,钟沁儿向来不喜别人随侍,因此此地一贯清净,时常只有她一人在。“含光。”她坐在桌前,抬手轻敲剑身,召唤剑灵。明亮的剑身闪了闪,一道幽幽银光幻化出他的轮廓,朦朦胧胧。“你那师弟此前封了你们周身的灵域。”含光微蹙眉心,缓缓说道:“所以,我出不来,也无法感知你的情况。”钟沁儿脸色微变,“他竟然能感应到你吗?”“感应说不上,不过,他应该是个极其小心的人。”钟沁儿闻言,抿了抿唇,欲言又止。含光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神色渐渐凝重,“怎么,他欺负你了?”钟沁儿咬了咬唇,轻声说道:“他修了红莲业火,能够驱我的寒毒。”含光轻轻点头,又郑重地说道:“你们若是双修,寒毒便不能夺去你的功力,你至少能保持目前的功力下山。”钟沁儿的身躯微微一震,她扬起头来,声音之中满是不可置信,“连你也说这样的话?”含光瞥了她一眼,淡淡说道:“看来,他是跟你提过了?”见她一阵沉默,含光又叹息了一声,“你最好还是保住功力和性命,不然你怎么拿回洗烷丹?”毕竟两人都知道,如今的钟沁儿根本无法打败苏穆,夺回洗烷丹。“所以,现在这是我最好的选择了?”钟沁儿嘲讽地一笑,双眸渐渐变冷。“权宜之计罢了。”含光看向她的目光之中,又缓缓升起一丝的怜惜,“当然,你不想也没关系,只要我们早点找到苏穆……”“掌门师弟在四处都下了禁止,三日之后我方能离开。”她悠悠说道。含光点了点头,也不再言语。钟沁儿站起身来,缓缓走出同外,同外是一个圆形的平台。外间银装素裹,玉树琼枝,她一步一步踏在皎皎雪地之上,显出一串细长的脚印。寒风凛冽,吹得她衣袂飘扬,裙角蹁跹,仿佛下一刻就要随风而去。当年她就是在这处平台之上,时常与苏穆切磋比试。身为大师兄的苏穆,平日里虽然对她十分爱护,但于修行这一事上,从来不会让她。前三十年里,她一直都是他的手下败将。中间的三十年里,两人慢慢可以勉强打个平手。到后面的数十年,苏穆渐渐已不再是她的对手。每次落败,他时常会轻叹一声,“师傅说,要选门中最优秀的弟子接任掌门人,看来我是不成了。”钟沁儿只得握住他的手掌,轻轻摇了两下,“怎会?待人持事,你向来强过我,这掌门非你莫属。”苏穆总是淡淡地回眸看她,并不言语,伸手轻抚她的发丝,幽幽叹息。这些往事,和苏穆的背叛是否又有关系呢?她知道男人向来不喜女人强过自己,可她也从来不会收敛。只因她一直深信,在这世间唯一可依赖的唯有自己。从前她是这般想的,现在亦是如此。她看着远处被白雪笼罩的天山各峰,目光忽然渺远起来,似是已望见熙熙攘攘的尘世。她已在同中沉睡了百年,尘世的记忆渐渐模糊。她甚至不知这百年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苏穆,你现在到底在哪里?·蝉蜕天山延绵数百里,大小峰峦不断。各峰各岭,相去甚远,平时并不经常往来。钟沁儿醒来的消息一经传出,访客盈门,络绎不绝。来者皆是住在天山各峰的师叔派遣来的师弟师妹居多。无一不是借着关心她的身体,趁机打探她对新任掌门的看法。钟沁儿知道这是师叔们的意思,天山门下子弟众多,师叔们也是各有心思。她自然不能师傅这一系落入他人口舌。她面不改色,违心地夸赞着容渊,再寥寥数句,就将人打发了出去。等众人散去,含光问她,“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钟沁儿淡淡地说道:“就希望掌门能信守承诺,三日过后让我离开吧。”第三日清晨,她刚睡起,梳洗过后,忽然听到了一阵缥缈的萧音,悠扬宛转,又暗藏淡淡的忧伤。苏穆?苏穆从前就是常常吹箫。她面色微变,起身迅速地踏步出门,刚站在同府之前的石台之上,就见到崖边青松前立着一人。清晨阳光如流泻的碎金,映着青松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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