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身为公主的福利,两个女官举动,声音都很温柔,就跟水似的。即使是她昏睡着,做什么之前都会同她禀报,体现出良好的职业素养。
残留着药渣味的床单被换了,她被人洗的干干净净,香喷喷的放到被窝里,接着还有按摩,手法非常专业,离音僵硬的骨头都被柔酥了,幸福的冒泡泡。
不无意外,当夜楚宵再一次进入到奇怪的梦里。
平时像个牵线木偶乖乖待在屋里的女孩,这会意外的出现在院子里,她视线专註认真,盯着前面铺开的宣纸,手执毛笔,似乎在作画。
楚宵信步过去,在她对面坐下,视线轻轻飘过去看一眼,又收回目光,轻轻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
女孩看不到他,还在认真作画,不知道的人会认为她画功了得,也只有看过的楚宵才知,什么叫做鬼画符。
满意的将画好的一幅画放一边晾干墨水,女孩再铺开一张宣纸,抬眼瞅瞅殿门的方向,看了一会,眼帘便耸下来,继续作画,然后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又撩起眼帘,看向殿门。
她这个举动做多了几次,楚宵便注意上了,他猜想女孩在等什么人,没有太过在意。
第二日,第三日连续七日,场景都在重复,楚宵耐力极好,这会也忍不住烦躁了,这晚,一入梦,场景依旧亘古不变。楚宵眉梢一横,走过去,鞋底重重踩在地上,带着少见的情绪,反正也没人听到。
女孩确实是听不到,她还在画,画了一会就看殿门。
待她将最后一张宣纸画完,夜幕已悄然降临。
慢慢将宣纸迭好,她最后再看一眼殿门,这一次用时很久。
楚宵浑身气压低迷,脸是黑的,任谁每日都经历一遍这场景,心情都会不好。
「父皇还是没想起我吗?」
小小的,低低的呢喃便这样猝不及防的直击楚宵心臟,他心臟有点麻,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他胸腔酝酿,翻滚,不能平息,以至于他愣怔了。小女孩单薄的身影渐行渐远,最后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