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197考场不是他的地方么?你怎么来的?”
他们嘴比较多,问题一个又一个。
于闻应接不暇,就记住最后一个回答说:“我翻墙来的。”
监考官们愣了一下,终于明白那1/8是怎么来的了。
敢情他们钻了某个漏洞,往这裏强塞了八个人。
有一个明白人说道:“我知道,组队卡吧。”
于闻也不知道说啥。
出于学生本能,他看见四个以上监考官就手心出汗。
“嗯,确实是用了组队卡。”他点头应道。
监考官们更来兴趣了,议论声又多一层。
于闻隐约听到了几句:
“a还会跟人组队呢?”
“我还以为他就算有组队卡也是扔了不要的。”
“我也以为……不知道他都组了些什么人。”
大概是于闻的表情过于懵逼,922看不下去了。
他抬手掩着嘴说:“都是你哥的前同事。”
于闻:“哈?”
他想到楚月说的那些,又恍然大悟:“哦,都是那什么初代监考官?”
922点了点头:“你知道?”
于闻讶异地说:“听说过一点,不过不是说人很少么?这么巧凑一个场?”
这哪是监考,这就是三十五人副本观光团啊,专门来刷boss脸的。
922说:“就当缘分妙不可言吧。”
见他们越说越扯,154不得不出声掰回正道。
他抖了抖手裏的通知条,例行公事地念道:“很遗憾,十分钟前我们接到通知,你们在答题中出现了违规情况,导致本阶段考试终止,现在得跟我们走一趟。”
这套流程在场的已经很熟了。
于闻转头招呼道:“哥,又要去监考处!你们收拾收拾?行李、吃的,楼上还有几个包吧?”
154觉得自己更像导游了。
不消片刻,在三十多双眼睛的注视下,于闻挎着背包扶着多次受伤的老于出来了。
接着舒雪挺着大肚子扶着腰,装跟真孕妇一样也出来了,在她后面是并肩而行的吴俐和杨舒。
到这裏,监考官们的反应都还正常。
就是这老弱病残一应俱全的风格,让他们目不忍视。
就在他们以为考官a组队是为了扶贫的时候,楚月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下了臺阶。
人群嗡地一声,又起了一阵议论。
“楚月???”
“z?
“楚老闆?”
新称呼旧称呼混杂着扑她一脸。
这位女士嘴张到一半,含着两眼泪花和三十多位老同事面面相觑。
她还没回过神来,监考官们又伸长了脖子。
楚月转头一看,游惑出来了。
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换了衣服。那件沾了灰尘泥土的衬衫被他丢了,这会儿穿的是一件浅灰色圆领衫,从休息处裏捞来的。
这个颜色没有黑色那么锋利,也没有白色那么温和。显得他格外白,也格外冷淡。
虽然没穿制服,没戴臂徽,也没拿什么会议文件。他的目光也只是蜻蜓点水地扫了一圈,并没有盯着什么人,但监考官们仍旧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们下意识地板直了脊背,一如当初。
彷佛什么意外都没有发生,a没有被除名,他们没有被分散,也没有被放逐海外。会议通知总是突如其来,有时在上午,有时在午后。他们会拿上文件,一边争论一边步履匆匆,穿过核心区长长的走廊,在某张圆桌旁坐下。
游惑出来前,他们还议论纷纷,亢奋不已,想着再见面会是什么情景。
出来后,他们却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
楚月抹着眼角,困倦带来的生理性眼泪居然增添了一点重逢的味道,她感慨说:“居然是你们。”
“对啊。”有人应了一声:“居然是我们。”
曾经的曾经,他们之中有关係亲密的朋友,也有礼貌客气的同事。有些人发生过口角摩擦,有些人志趣相投。有人刻板,也有人热情活泼。
他们性格迥异,但共事了很久。
有同样的苦恼,同样的约束以及同样的负担。
他们住在同一块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差不多是系统内最熟悉的人。
现在骤然重聚,却发现每一个人都有一分陌生。
相较于楚月,游惑其实没什么感慨。
他记忆还没恢復完全,对这些人印象并不深刻,只能在某些习惯性动作中找到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
直到人群中,不知谁突然说了一句:“主考官,楚,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
简简单单四个字,游惑突然意识到,他们都是故人。
不过百感交集的重逢场面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最后一个人出来了。
秦究没注意外面的阵仗,他还困得很,拎着包下楼的时候甚至连眼睛都懒得抬。
他走到门口,伸手勾住游惑的肩膀说:“借个力,我眼皮直打架。”
说完,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气氛不对。
几盏路灯有点刺眼,他眯着眸子抬眼一看,就见三十多双眼睛盯着他,那脸色怎么说呢……给他们发点鹤顶红能当场吹一瓶。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154嘴皮子一动,打破死寂:“要不大家抓紧时间先回去?”
他拉了于闻和老于一把,带着197考场8名考生往监考处的方向走。
知道他们的身影穿过西北边的草丛,没入白雾,落在队尾的几个监考官才憋出一句:“什么情况这是?那是001吧,我没瞎?”
高齐和赵嘉彤被他们强行拽住,留在队末答疑解难。
“没瞎,就是001。”高齐没好气地说。
“他怎么可能跟a勾着肩膀走?他疯了还是a疯了?”
高齐消极答题:“都疯了。”
那监考官“啧”了一声,“是不是朋友?以前是谁天天陪你泡酒?”
高齐闻言笑了一声。
他们太久没见,他又故意避开核心好几年,颓惯了,说话都有点生疏。
这会儿短短一句话,勾起不少回忆。
高齐似乎又找到了当年的感觉。
他不再敷衍,点了点头说:“记着呢,喝大了有一半是你给我抬回去的。”
“哎,这就对了。说,001跟a怎么吃错药了?”
高齐:“那认真说吧。他俩碰到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凑一起考了几场试,现在……现在关係挺好的。”
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不,特别好。”
“见了鬼了。”那监考官依然难以置信,“特别好是多好,跟咱们当年比呢?跟你和a比呢?有那么好?”
高齐:“……”
您真会瞎特么比。
他捏着鼻子含糊地说:“差不多吧,比我和a更亲近点。”
监考官更见鬼了:“不可能吧?别说a,就是001也没见他跟谁特别交心过。”
高齐:“啊……”
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监考官又提了个更魔性的问题:“那你不嫉妒么?朋友被人抢了。”
高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