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现在在追她,其实他俩以前处过一阵,只不过在短短三天的时间里,江崇就从男朋友光荣地晋升为前男友。
现在貌似还想着破镜重圆,辛西亚看到他那张脸就烦,要不是因为这人是她老板,她直接就拉黑一条龙。
“你跟我在这里yyan怪气什么?我累si累活是为了供谁?你信不信你再给我摆一下脸,我明天就能让你滚蛋去国。”
把辛晨送到国去上学是江崇的提议,辛晨已经长大了,现在是个正儿八经的青年,过不了几个月就要成年了。
而且辛晨也并不是她亲弟弟,而是她继母的历史遗留问题。
继续跟她住在一起很显然不合适,她也确实动过这个念头。
但是辛晨本人的激烈反对是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辛晨已经快临近高考了,而且成绩很不错,貌似……嗯……反正应该不差。
不称职的家长辛西亚并不清楚辛晨在学校的具t排名,不过她倒是经常作为家长代表被学校邀请去参加辛晨的颁奖典礼。
只不过次次缺席而已。
到时候上大学就住大学宿舍了,哪还会继续和她住一起。
况且国那边乌烟瘴气的,十几岁的孩子过去难免会被腐蚀心智,还不如等他大学毕业了,有一定辨别是非的能力之后再送人过去。
辛晨果不其然一听到辛西亚这么说脸就黑了,辛西亚虽然并不是个合格的家长,但是辛晨也却是是和她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的亲人。
只有亲近的人最知道怎么戳对方痛处。
“你早就嫌我碍眼了,恨不得早点甩开我是吧?反正我也不是你亲弟弟。”
辛西亚冷笑,用一种极尽嘲讽的语气道:“你还知道你不是我亲弟?知道我供你是我好心,不叫现在就taade给我滚蛋!”
辛晨顿了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随后辛西亚就见他走到鞋柜旁换了鞋,之后就是门关上的声音,声音很轻,让人分辨不出喜怒。
真走了?
辛西亚顿了顿,朝门的方向望了一眼。
然后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
这就是辛晨进入青春期之后他们姐弟正常的相处方式。
三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p大点小事都能吵起来,然后冷战个把月。
最后肯定是辛晨先低头。
其实之前辛西亚是绝对说不出这么刻薄尖锐的话的,被保护在温室里的花朵,连表达委屈的词汇都贫瘠的可笑。
但自从辛辉进局子之后,辛西亚为了养活自己和辛晨,什么苦都吃过,什么委屈都受过。
在生活的重担之下,没人能够保证自己不变成尖酸刻薄的小人。
辛晨的确不是她亲弟,但是七年的相依为命,她每一次撑不住的时候都会告诉自己,她是姐姐,她还有个弟弟。
他年纪那么小,如果她倒下的话他就没人管了。
辛晨,就是她亲弟。
那一句“反正我又不是你亲弟”在某种程度上其实是激怒了辛西亚的。
她在一瞬间感觉自己这么多年全部都喂给了白眼狼。
——
a市的秋天的确是挺冷的。
辛晨出来的急,身上也没有换什么厚衣服,就这样行走在a市秋日的街道上。
他漫无目的的逛了一会,回想起了辛西亚那b清晨露水还要剔透的黑se眼睛,b三月春花还要秾丽的漂亮嘴唇。
她是撑坐在沙发上的,jg心打理过的黑se卷发垂落在白皙的锁骨上,好像大雪封山的十二月里生长出来的黑se枝丫,漂亮的让人心颤。
辛晨从来没有见过b他姐更漂亮的nv人。
也从来没有见过b他姐更冷漠刻薄的nv人。
他其实在某一方面和辛西亚挺像的,b如他的招牌冷笑其实就是跟辛西亚学的,辛西亚不是什么称职的家长,但小孩子总是喜欢像最亲近的人学习。
辛晨在辛西亚身上学会了什么是冷漠和刻薄,因为她就是这么对待他的。
但是辛晨是ai着辛西亚的,ai让这所有的冷漠和刻薄都只能流于表面。
辛晨感觉有些委屈,他其实很多时候脸上都没什么别的表情,别人很难去辨别他的情绪,但此时他竟红了眼眶。
为什么一定要赶我走?
那个江崇算什么?一个前男友难道b相依为命七年的弟弟都重要吗?
明明在这个世界上最ai你的是我,你为什么就不能在乎我一点点呢?
其实他很清楚原因的难道不是吗?因为他没本事,靠辛西亚养,辛西亚想把他晾在一边就晾在一边,想把他赶到国就赶到国。
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反抗。
他从口袋里面0出了手机,给关系最好的同学打了个电话,打算今晚在那里留宿一宿。今晚他不打算回家了。
其实他不是没有想过,如果他和江崇一样,辛西亚即使厌恶他,是不是也没有办法像踢开垃圾一样一脚把他踹开了。
——
辛晨走后辛西亚被折腾的一点睡意都没有了,于是便起身起卸了个妆,洗了个澡,头刚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在睡意朦胧见她好像梦到了辛晨小时候。
她其实在上一个世界si去后来到这里,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是很能认同自己现在的身份。
她叫辛西亚,她爸爸叫辛辉,是个贪官。
就是那种活该千刀万剐的狗贪官。
除了这个不靠谱的爹,她还有个后妈和便宜弟弟。
他爸知道辛晨不是他亲生的,但是愿意娶了他妈,并且让辛晨享受和她同样的教育资源。
并不是因为他爹有绿帽癖,而是因为她患有很严重的白血病,而他爹老来得nv,已经过了骨灰捐赠的年纪,再加上骨髓貌似也没有匹配上。
而辛晨的骨髓刚好能够匹配上她的。
她继母得知了这一点之后找上了她爹,承诺让自己儿子给辛西亚捐赠骨髓,但条件是娶她。
他爹为了给她这个老来nv治病,于是就答应了。
她其实知道这些都是大人之间的交易,对辛晨其实并不公平,这个世界上有权利决定自己骨髓捐不捐赠的只有辛晨本人。
但辛西亚她自私,她怕si。
她知道所有的一切但是她说不出y气的、拒绝骨髓捐赠的话。
天知道她多想治好病,多渴望拥有一个健康的身t。
所以她就在这样的心知肚明里面沉默着。
辛晨小时候其实很喜欢笑,虽然自己并不怎么搭理他,但是辛晨依旧会笑着叫她姐姐。
她那时候想,这傻子怕是什么都不知道,才笑得那么开心。
后来上了手术台,她治好了病,听说骨髓捐赠多少会有些疼,这本来不应该辛晨承受的。
她终于在装聋作哑中产生了一点稀薄的愧疚出来。
但是她没想到,在她手术完成之后第一个过来看她的是刚捐赠完骨髓的辛晨。
男孩子笑容甜甜的,眼睛都弯成了两个月牙似的,辛晨攥着她的袖子道:“姐姐我来看你了。”
辛西亚喉咙有些g涩道:“你疼吗?”
她是很怕疼的,如果让她为一个不相g的人捐赠骨髓,她是不愿意的,如果是被迫的,她会觉得非常非常难受甚至是委屈。
“不疼啊,姐姐才是最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