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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2 / 2)

家不肯,许家态度有些松动。”施明漾站在段缠枝身侧,替她揉着肩膀,也公事公办地报备商议结果。“和云家主事人约个时间,我亲自与他谈。”年少的女王并不服众,就像是这时,皇座之下竟有人当中嘲讽,“女王陛下该是不知道丰藤云氏和加里特的恩怨吧!”“还在公开场合与男宠眉来眼去,成何体统!”段缠枝轻笑一声,“我以为,皇室迂腐的淑女礼仪不用用在我这个统治者身上吧。”她拉住施明漾的小臂,在她很轻的拉扯下,施明漾顺从地跪下,他的半边脸颊被面具遮盖,加上年纪的增长,人们并没有认出这是那位年幼猝死的前继承人。众目睽睽下,她摘下施明漾的面具,那张白净的脸出现在每位公爵伯爵的面前,他们都不止一次见过佐伊殿下,自然没多久就认出了他的身份。有的人竟然以为他是鬼怪,吓得在大雅之堂惊叫出声。段缠枝丝毫不忌惮他人议论她没有礼仪的话,她肆无忌惮地大笑:“皇室的礼仪就是这样吗,皇室的矜持与傲气就是为了谋权篡位不惜用一个十岁的孩子为工具吗?”施明漾心甘情愿地跪地,他虔诚地在段缠枝手背上落下一个吻。六年前,可以被称为城中所有贵族子弟礼仪模范的佐伊殿下,此刻正迎着诸位的口诛笔伐,屈膝跪地用态度去证明自己的衷心与虔诚。而这显然与加里特礼仪规矩中某条背道而驰。可,谁在乎?听完故事的段缠枝,内心五味杂陈,有点像她小时候会去市里最大的图书馆借的故事书里的剧情,梦幻而又诡谲。温幼年五指并拢,指缝却还是溜走了光,“我后来一直在想,是不是因为离开了你,所以人生才会有这么多‘不该’。”“但好像,上天为了惩罚我记起你,我下一世还留存着上一世的记忆,可又没在那个福利院遇见你,我只碰见了小水,他还是在那一年被总理收养了,一模一样。”“你别不信!”他抑制不住,哭了起来,好像孤独的船,浮在水上,急切地想寻求前方指路的灯塔,好像也并不需要灯塔,或许只是一丝怜悯的月光,也能支撑着它漂泊出汪洋大海。段缠枝握住他的手,温幼年那一刻在想,有多久没有体验过她身体接触的温暖了,有些干的手掌包住他的手,温暖又安心。“我信你。”她叹气,可他知道那不是妥协的叹气,也不是无奈的叹气,而是心疼他这么久以来苦苦追寻的叹气。“我生病以后,总是睡觉。我忘记自己睡了多久,可有几天,我总是惊醒,因为我记得很清楚,快要到邵毓珩意外身亡的日子了。”“可我没看到他被绑架的新闻,我就在想,是不是你终于来了,因为我知道你在的话,一定不会让小水死的。”就像当年,她忍着害怕也要去院长办公室给小水请医生。可说完他又后悔了:“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说你一定要救他,也不是说你必须这么干,我只是……”他有些激动,呼吸器在颤抖的躯体下有些歪,温席染帮他扶正,也压着他的肩膀安慰:“缠枝肯定知道你的意思,她可是段缠枝。”光球自始至终都在沉默,这些对于宿主的冲击并不算大,是因为她已经死过一次对于这些志怪的事接受度良好,还是……她早就知道了。看着崩坏值597的面板,光球陷入沉思。“我感觉,我感觉我可以放心睡了,我下辈子还能遇见你吗,小枝姐姐,下辈子如果可以的话,我还要那么早就遇到你,我还要永远记住你。”温幼年的声音越来越轻,再次见到段缠枝,他好像已经完成他的全部使命了。“你说了,我在,不会让邵毓珩死掉,那也不会让你死掉的。”这句承诺由一个十八岁的女生说出来好像不太现实,不太可信。可,她可是十五岁登基为王,在五年之内将加里特的势力收拢,稳坐皇位的段缠枝。温幼年歪着头,轻轻笑了,“好。”他说,好。第叁次死亡是当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把你忘记时。温幼年说,我还要记住你,哪怕,哪怕下辈子我活不过十岁。出了医院,冷风灌入风衣,她从沉思中缓过神来,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街头,车窗被缓缓摇下,男人的下颚映着车内的暗光,可眼眸却是一片黑暗。“在等车吗?”云霖霄的手扣在方向盘上,“这次应该没有扫兴的家长了吧?”他还在耿耿于怀那次送她时,横插一脚的施明漾。段缠枝笑笑,“应该?”毕竟施明漾如今在加里特。“上车,我送你回学校。”段缠枝取消了打车,丝毫不犹豫地上了车。正在系安全带的她手腕被掐住,云霖霄低沉的声音在她耳鬓响起,“别动,我来。”段缠枝后仰,享受着他的服务。两人心照不宣,没有问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这种问题,段缠枝倚在后背上,云霖霄沉默地开着车,片刻后,她陷入沉睡了。车停在丰藤校园的门口,这辆车在富贵子弟如云的丰藤高校不算罕见,云霖霄却没有叫醒段缠枝,他手机静音回复着合作商的信息,视线却总是移到段缠枝的脸颊上。她睡着时,很安静,也只有这时才会收敛锋芒,又软又乖,可她从来不是依附于谁柔顺的小猫。好像之前被打断的相拥而眠的遗憾在此刻得到了弥补。云霖霄身上清淡的香水味儿冲淡了车内的皮革气息,可他附身上来的那一刻,铺天盖地的欲望还是没能被自己禁欲的行装掩盖。他抚上段缠枝的脸颊,冰冷的唇贴上段缠枝的唇,不似欲火中烧的性爱中,意起时缠绵的勾吻,这个吻很轻很浅。云霖霄缱绻的目光落在她被沾湿的唇上,“你知道吗,我做了个梦,一个……很痛苦的梦。”可究竟是梦还是不能被承认的过往,都只取决于云霖霄了。扫兴的敲击声又响起,云时嘉站在车窗前,有些冷冽的目光好像透过单面玻璃与云霖霄对上。她身边,怎么总有那么多人,其他人,其他人就算了,为什么偏偏是云时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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