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大男人,还买草莓糖?”
李卓曜嘴里包着糖,口齿不清地说,但眼睛在灯光下却显得特别亮。
“别人给的。”独家文勿偷
“男的女的?女的吧?”
“嗯。”
李卓曜拧起眉头,脸颊比刚才还要再红上一分,喷出来的呼吸也更热了。“咔嚓”一声,他把那颗糖咬成了两半。
草莓味的糖果更甜了,烧心的甜味像一条蚯蚓,只往他的心口上钻。下一秒,他就弯腰把糖吐进了垃圾桶。
“太甜了,懒得吃。”
李卓曜用手背擦了一把嘴角的糖渍,又转向周楚澜。
“把退烧药给我。”
周楚澜愣了两秒,把手里的退烧药重新伸到李卓曜的面前。李卓曜习惯性地用嘴去够,想到刚才那颗糖,又觉得有点气不顺,伸手捻起那片药直接放入口中,又捧起水杯开始狂喝水。
喝的太快,他呛到了,一阵猛咳,还没完全咽下去的药片与水在喉咙深处相遇后开始溶解,嘴巴里立刻开始传来极为浓烈的苦意,苦的他几乎难以忍受。
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消停下来。他有些精疲力竭,往后一倒,靠在床头上开始闭目养神,周楚澜坐在那里也没说话。
“药我吃完了……你上楼休息吧。”
还是李卓曜打破了寂静,说话的时候他依然懒得睁眼。
一只手悄无声息地覆上了他的额头。手掌很宽厚,手心却很冰。
他睁开眼,面前是周楚澜的脸,很沉静,并无波澜。
李卓曜伸手扯开周楚澜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
“你手太凉了,试不出来温度。放下吧。”
他随意抬眼,却看到周楚澜离得越来越近的脸。李卓曜愣在原地,那张英俊的脸像一片刀锋,直接向他逼了过来。
周楚澜把自己的额头贴在李卓曜的额头上,他们离得很近,李卓曜甚至能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声喷在他的鼻尖上。再近一点,就是接吻了。
迷迷糊糊中,他居然想象到了自己跟周楚澜接吻的场景,心头一动,两片嘴唇不由自主地打开,发出了一声极小的闷哼声。
作者有话说:
草莓糖球:?你清高,你了不起
到底忘记了什么
周楚澜迅速抽离开来,他只蜻蜓点水地贴了一下。
“烧这么烫,嘴还这么硬。看来是快好了。”他淡淡地说,随即转身走上了阁楼。
退烧药开始渐渐起作用,一阵困意袭来,李卓曜很快睡着,一夜都没有做梦,睡得很香。
起床的时候天已大亮。他精神抖擞,烧也完全退下去了,看下表,已经8点20分了。
李卓曜匆忙换上自己的衣服,推门出去。他的发小高骏今天上午到,是房屋设计师,他们要一起碰下置景方案。山上那座用于给录制嘉宾居住的竹木别墅基本盖好了,只差室内设计和布置。
“我得走了,还有事儿。”李卓曜一边说,一边穿着自己的黑色冲锋衣,把胳膊伸进袖子,一把拉上拉链。
“好。”周楚澜拿着个扫把在扫院子,没抬头。
李卓曜眸中的光稍微黯淡了1秒。他索性偏过头去,看到餐桌上摆着清粥小菜,还有一份早餐好端端地放在那里。他闷头快步走到餐桌前,指着桌上的一碗小米粥说“这是我的饭吧?”
“没人动,就是你的。”周楚澜还是淡淡的。
李卓曜把小米粥端起来仰脖就喝,有点烫也顾不上了。两分钟喝完那碗粥,又拿个煮鸡蛋,边走边剥壳,然后就塞进嘴里,还噎了一口。
“补好胎了,你放心赶路吧。”周楚澜朝着那辆黑色帕萨特努了努下巴。
“谢谢。”
刚走出两步,李卓曜又返回来。两次急匆匆的折返让他背后出了一层毛毛汗。
“还有事?”
“加个微信,周老板。下次还来光顾你生意。”
他掏出手机,晃着满格的网络信号,“今天我网速给力。”
周楚澜漫不经心地点开自己的二维码,李卓曜申请了添加,直到微信跳出“滴”的提示音,他的聊天界面里第一个变成了周楚澜,才放下心来。
“那我走了,下次见。”
“嗯。”
他走到门口去开车,发现整个车里的内饰都干干净净,像是被人擦拭过。回头一看,周楚澜已经进了屋子。
李卓曜低下头,不觉莞尔。他一踩油门,黑色帕萨特扬长而去,带起了一点点马路上的积尘。
一路想着周楚澜,李卓曜的心中越来越涌上一股莫名的感觉。这种感觉甚至从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有了。但李卓曜的心中像是一片空荡荡的雪地,很迷茫。
“七年前的那场意外,我到底忘记了什么。”他喃喃道,却没有头绪。
李卓曜到新荣酒店的时候,高骏已经在前台等他了,见面就往他的肩窝捣了一拳。
“你小子,怎么才来。”
高骏跟李卓曜从小学一直同班到高中,后面他去首尔念大学,读艺术设计。李卓曜则去了广粤大学。前两年回国,两人才重新见上。
“成品不错。果然还是得竹木结构,才有味道”
李卓曜把高骏拉到了酒店的会议室,放ppt给他看。
新荣酒店是镇上最高级的酒店,四星级,是一位之前来这里旅游的粤商出资援建的。独山也是由广州对口帮扶的,大街小巷都挂满了红色的标语“粤黔一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