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出现在对面的假猴王对会出现在自己手中。
他?忙不迭开始回想,从第一把开始推牌时他?就?在算牌。他?偷牌的手法快而隐秘,每推一次,对家能拿到什么牌,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可?如今这?是怎么回事?
这?墨漆牌九本就?是特制的骨牌,里面存有磁石,上面只要有一副假的贴面,就?会严丝合缝地贴在牌面之上,改点易数毫无破绽。
李老板的手隐隐发起?抖来:“这?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陆怀熠嗤笑一声,将牌九随手往桌上一扔,“你们能偷牌换点数诬赖我出千,我怎么就?不能换你偷过的牌呢?”
李老板更是顿时眸子?一缩,满脸皆是不可?置信。
他?偷牌偷了?十几年,从未有过失手。这?姓陆的分明连牌都没有检查过,却?生生将假的猴王对换进了?他?的手里,他?竟都未曾察觉是什么时候。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鸿运坊不过是区区给骰子?灌水银的把戏,你看穿了?也无可?厚非。可?我练了?十几年的功夫,怎么可?能被你今日一眼就?学走?”
“从你这?学走?”陆怀熠忍不住揶揄起?来:“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
“会换这?玩意的人,我没见?十个也见?过八个,就?这?么点玩剩的东西,你还想着瞒天过海?”
李老板愣了?愣:“不可?能!你撒谎!”
“这?功夫难学更难练,天底下有这?功夫的人都是屈指可?数,你若不是在赌场中混迹几十年老赌棍,怎么可?能见?过这?么多?”
陆怀熠迎上他?质疑的目光,勾着唇角笑出声来。
“功夫?靠出千赢也能算功夫了??本不过点打发时间的玩意,搁进赌场里,生是被你们这?些鬼东西糟蹋了?。”
“我怎么见?过这?么多?”陆怀熠嗤笑一声。
“我三岁抓的促织就?能咬死十一个山东种;五岁一次赶七匹马走朝京打马格;赶上一年一次春分玩叶子?戏,打十岁已经抽不出十钱以下的叶子?了?。”
“我打生出就?天天摸这?玩意,骨牌该是什么样儿?,我比你见?着你亲爹还熟。跟我出老千?你就?是再练上一百年,我照样闭上眼都能拆穿你。”
“就?凭你们这?一帮野摊子?上的杂鱼,我还能动?手跟你们推,已经算是你上辈子?烧高香了?。”陆怀熠嘲讽地笑出声来,顺势眼疾手快地勾过桌上搁着的玉环,轻轻一抛捏进掌心,“咱们既有言在先,那这?玉环,对不住,我们就?要却?之不恭了?。”
他?一把牵住芫娘的手腕:“得了?,在这?把午饭都耽搁了?。”
“赶紧回去吃饭。”
芫娘忽觉的掌心一热,她?的手便被牢牢拉住了?。
她?低下头,便见?那只写过字的手正握着她?的手。原来那只手不止骨节分明,而且摸起?来白皙细腻,像一团起?酥用的鹅油。
她?喜滋滋地点下头,忙不迭跟上他?的步子?往外走。
至此,一旁的胡三终于是坐不住了?。
他?一个眼刀子?飞往门边,院子?里的打手立时将陆怀熠和?芫娘团团围住。
胡三缓缓站起?身来,连话音里也多出几分胁迫的语气:“想走?这?世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你们玩够了?,我可?还没玩够。既然进了?这?院子?,你们还当真以为想走就?能走?”
陆怀熠听到这番威胁意味十足的言语, 却丝毫不惧:“你胡三办这么大的场子,技不如人不愿服输,便想要耍横?”
“怎么,你这架势还准备要杀人越货不成?”
胡三冷笑一声:“今儿我就把话放在这, 就算你们死?了, 死?在这院子里, 别说县爷治不了我,就是闹到?顺天?府去, 也照样有人能替我息事宁人,明儿这香海的头把交椅还是我胡三坐着。”
“我这里可不是鸿运坊, 别以为谁的场子都能闹。”
他话音一落, 围住陆怀熠和?芫娘的人便明晃晃地?抽出七八只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