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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1 / 2)

鱼圆入口?即化,莼菜脆嫩爽口?,一例菜汤鲜味美?,清淡美?味,给久病之人用最是养身子。

芫娘瞧着菜被端走,心下还?是带着几分忐忑。

好在?只过?片刻功夫,盼星便笑着迎进厨房:“姜小娘子果?然好手艺,我家夫人久病,食欲一直不高。难得夫人很喜欢今日的莼菜鱼圆,竟一口?气?进了小半碗。”

“还?有软炸里?脊,公子也赞叹不已?。”

盼星说着便拿两根金条给芫娘。

“这是我家公子给姜小娘子的报酬,下次若是夫人想吃,还?得劳烦姜小娘子来。”

“夫人爱吃就最好了。”芫娘笑着接过?金条,“若是夫人喜欢别的,我也能做。”

盼星福了福身子,便引芫娘往厨房外头去,“公子还?问?姜小娘子先前的书可看?完了,若是还?想看?,就让我领姜小娘子去书房中再选几本。”

“果?真如此,那可太好了。”芫娘弯起眉眼点点头,“过?几日我送些清炖马蹄狮子头,请夫人再试一试。”

她跟着盼星走进谢府的书房,入目便是层层叠叠的书架。

芫娘望得叹为观止:“真不愧是书香世家。”

盼星指了指:“那头是老爷的藏书,这头是公子的誊本和草拟。”

等走到书房后头的书桌前,盼星望着桌上摊散的纸张,才连忙低呼一声:“呀,小姐嘱咐今日要替公子收拾书桌的,我差些忙忘了。”

“叫姜小娘子见笑了。”

盼星忙慌慌将桌上的纸张收理?好,搁上书架的匣子,又将笔洗挪开,将笔接二连三地挂上笔架。

盼星苦笑一下:“还?请姜小娘子千万帮我保密,别叫小姐知道才好。”

芫娘利索地点下头:“你就放心吧。”

书桌很快被打理?一新,盼星忙慌慌福了福身子:“姜小娘子稍坐片刻,我这便去请公子来,带姜小娘子挑书。”

“好。”芫娘应了声,目光便被窗边的一盏滚灯引了去。

那是一盏黄色的滚灯,上面画着海错图,若是翻滚起来,灯影交错,一定好看?极了。

和哥哥答应买给她的那盏一样漂亮。

滚灯图案繁复,札起来相?当麻烦,这东西在?在?她小时候倒算常有,但到了这些年已?经?不多见了。

如今难得见到记忆里?漂亮的大滚灯,芫娘便忍不住想要伸手摸一摸。

谁料还?不曾碰到,书房中便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芫娘心中一阵羞愧,连忙从滚灯旁退开,不料脚下紧跟着一绊,就见一支笔正躺在?地上,也不知是不是方才盼星打理?书桌时落下来的。

她俯下身,缓缓将摔出笔匣的毛笔捡起来重新装进笔匣之中。

正抬眼时,谢安朔已?经?带着小厮阿正走来。

谢安朔的目光定在?了芫娘的手上,神情不由得凝重了几分。

阿正见得芫娘手里?的笔匣,连忙一把夺过?来:“这可是宝德斋的紫毫,你怎么敢在?公子的书房里?随便乱拿东西?”

兰序小姐亡逝多年,这紫毫是老爷和公子买给小姐的。

公子每年专门拿这笔给兰序小姐写悼文,如今竟有人敢对这笔图谋不轨,那简直是罪该万死。

芫娘一愣,也没想到捡一支笔会这样,连忙解释:“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这笔方才掉了,我……只是想捡起来。”

阿正却早已?没了好脸色,满眼只剩狐疑:“还?有这么巧合的事?”

他方才一进书房就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动静,若是捡笔,怎么早不捡,晚不捡?

“你分明就是在?书房中乱翻东西。”

谢安朔并不关?照芫娘和阿正在?说什么。

他只抬起头,仔细在?书房中打量一圈,很快便见书桌上的笔并没有按照往常的顺序挂上笔架,收敛着给兰序悼文的匣子也未曾盖好。

谢府的下人从来不会将书房打理?成?这样。

谢安朔眉心微蹙,先前的温和已?经?荡然无存,他审视的目光梭巡在?芫娘身上:“这是我妹妹的笔,我不喜欢有人碰她的东西。”

他的语气?又重了几分:“不,应该说很不喜欢。”

芫娘怔了怔,不由得低下头:“我不知道这是云笈姐姐的笔,只是刚才……我真的没有乱翻东西。”

谢安朔的眉头越蹙越深,眸子里?的神色意味深长。

兰序的悼文绝不能给旁人瞧见。

云笈本非谢家千金,谢家真正的女儿兰序也早已?逝世多年,这件事的知情者并不多。

云笈身份特殊,如若在?兆奉陈案真相?大白之前被揭穿,不仅会引得满朝腥风血雨,更会给谢家带来灭门之祸。

若是这姜小娘子果?真乱翻东西,瞧见了给兰序写的悼文,难保不会怀疑云笈的身份。

谢安朔眸中漾过?一丝冷意。

一路从西南回到京城,谢家已?经?失去的太多了,如今他决不能拿着父母和云笈的性命去赌。

谢安朔侧眸使了个眼色。

阿正便一把摁住芫娘。

芫娘还?没反应过?来,便冷不丁跌坐在?地上,不由得吃痛地皱了皱眉头。

阿正忿忿朝着芫娘诘问?道:“谢府的东西,你也敢随便乱翻?你以为我没看?见?你方才还?想碰那盏滚灯呢。”

“难怪是没爹没娘的,我看?你该好好长点记性,才好改了这歪门邪道的心思?。”

芫娘眸子一缩,登时连大气?也不敢再出,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谢安朔。

盼星说过?,谢家公子最是温和,说不定会相?信她的解释。

可四目相?对之时,她不禁微微一颤,满腔言语竟生生塞在?嘴边。

谢安朔居高临下的目光,比腊月那寒冰还?要冷。

芫娘鼻子一酸,眼泪一个劲在?眼眶里?头打转。

“我……我没有翻……”

“是方才盼星姑娘打理?过?书桌。”

“既然是盼星打理?的,你怎么不早说?”阿正面上笑着,心下却认定了芫娘在?撒谎,索性掏出一把匕首贴在?芫娘脸边。

“你给我老实点,你还?想求我家公子放过?你不成??”

“这紫毫笔名贵,就算我们家公子良善,也不能不送你去见官。”

“见官就见官。”芫娘咬着唇,话语里?带着几分哭音,却还?是倔强如初“我没有乱翻,我也没有偷笔。”

她的话已?经?有些说不清了,却半滴眼泪也不肯流:“不是自己的东西,不管怎么我都不可能拿的,但没有翻就是没有翻,我不能平白被人冤枉。”

“我才不是没爹没娘,他们好好教过?我,我全?都记得。”

谢安朔看着芫娘的模样, 不禁心下微微一恸。

兰序在家时年纪小,也似这般倔强。

可?再一转眼,兰序竟已经过世十多年了。

那个时候没有一个家人在兰序身边,她走得孤零零的?。兰序被抢走的滚灯他还没有再买给她, 说要教给兰序的?唐诗虽早已经准备好了, 却再也没机会能用得上。

只要一天不能为兆奉陈案雪冤, 就算是祭拜兰序,家中都不能正大光明地进行。

他们欠兰序的?太多了, 所以?不管是紫毫毛病还是滚灯,都是谢府中的?禁忌, 仿佛旁的?人碰一碰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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