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再说。
水苓安享着他的纵容,从未想过有一天,这些让她一次次沦陷的温情都是假象。
真相就像那声枪响,带来不忍直视的血腥,和一旁他的冷酷。
他终于从好爸爸变成了一个让她想起时就会发怵的魔鬼,彻底撕毁了面具,被她看了个彻底。
水苓高烧时迷糊想着,要是自己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他,要天天在他身边游荡,诅咒他下地狱,永世不得安生。
疲乏让她撑不住睡了过去,睡到一半时感觉身体莫名地放松了下来,还嗅到了一股冷香,和契爷以前身上的香气很像。
她理智上厌恶,却又在生理上急不可耐地吸入,像明知有毒还要吞云吐雾的瘾君子。
等她缓和一点,睁开眼后,什么都没有,自己还是那样躺在床上。
烧还未退,她偏过头时还能嗅到一点梦里的那种冷香,香气未散,仍然馥郁。
这种香气并不常见,她知道自己发烧时需要这种味道缓解不适后让仆役去买过很多香水,都不是这个香味。她自己也尝试调配过,甚至做不到六成的近似。
他身上的特有的香气……
水苓猛地掀开被子:他来过!什么时候?他来干什么?想要对她做什么?
她上下检查了一下自己,想起他说对小丫头片子不感兴趣,气得又躺了回去。
他都说了不感兴趣,那她还用担心什么?两眼一闭就是继续睡。
女佣过来服侍她洗漱过后,赵奕真头一次早上过来,给她喂早饭。
是红糖鸡蛋,她以前生病,别的都吃不下去,只能吃这个。
水苓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没穿帮啊……这是巧合还是什么?
事实证明就是早饭口味换了换而已,第二天又变成香菇青菜粥了,水苓碍于他之前的行径,忍着不适吃完便躺下。
白天总是难熬,只有晚上睡过去会好一点,她看着床上的纱帘,朦朦胧胧又睡过去。
睡醒了,眼睛略微睁开一条缝隙,看见契爷的手正在像以前一样放在她额头上试温度,蹙着眉的样子也和以前一样,看上去很宝贝她。
水苓笑了,这个梦真是有够荒唐的,竟然还能想起他温柔时的样子,又继续闭着眼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