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买的?”
“嗯。”闻聪问,“喜欢吗?”
“当然了。”姜甜抱起花闻了闻,“谢谢,我非常喜欢。”
“喜欢以后都送。”其实闻聪不那么迂腐,很懂变通,送花这事也是闻茜提醒的。
不过闻茜只说了一句,剩下的是他自己领会的。
闻茜说女人都喜欢花。
所以,他给姜甜送了花。
刚刚那点小尴尬突然没了,姜甜眉眼弯弯夸起来,“宝宝,你爸爸在这方面做的还挺好的,咱们要表扬爸爸。”
闻聪顺着她的话往下问:“要怎么表扬我?”
姜甜摸摸肚子,“宝宝,你说怎么表扬呢?”
这次闻聪先有的动作,在姜甜诧异中,他拉过她的胳膊,把她扯到眼前,仰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动作温柔缱绻,唇覆上的时候热意蔓延。
随后,他退开,面色如常道:
“宝宝说,让爸爸帮她亲亲妈妈。”
轻哄
姜甜被亲蒙了, 一直到回了南湾人还是恍惚的,进卧室的时候险些撞墙上。
闻聪手挡在她额头和墙之间,把她往后拉了拉, 笑得无奈, “你这是想练铁头功吗?”
姜甜顿住, 缓缓抬起眸,先是看看抵在额头上的手, 又看看近在咫尺的墙,脸腾一下燃起来, 低着头,颤着眼睫退开,说了句“我才没练”抬脚进了卧室。
房门关上,她抵着门久久未动。
须臾,门后低沉的脚步声渐渐远离, 直到听不见一丝声音,她提着的心才缓缓放下。
下一秒,车内的吻再度浮现在眼前,心跳又不正常起来。
她抬手捂脸,发出细碎的难耐声,他到底要干嘛呀?
为什么突然亲她。
太犯规了。
姜甜第一次遇到让她如此心悸的事,缓和了大概五分钟心情才平复,这五分钟里她一直在做着自我暗示。
他那样做纯属心血来潮,根本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就像他说的是代替宝宝亲她。
对,只是为了照顾肚子里宝宝的情绪, 没有其他含义,更不可能是喜欢什么的。
他们这种协议婚姻, 怎么可能会喜欢。
可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暗示的时候她还挺相信的,最近似乎有什么在一点点坍塌,让她心里产生了莫名的异样。
这种异样不是时时刻刻存在,是偶尔的,和闻聪在一起的时候便会冒出来,让她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不畅。
甚至…甚至会突然产生某种不切合实际的想法,闻聪他…会不会对她有不一样感觉?
随即又被否认掉,他对她怎么可能。
可…真要没可能,他干嘛那么对她??
姜甜感觉自己似乎灵魂出窍了,思绪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谁也说服不了谁。
到底是有感觉还是没感觉呢?
她被两种情绪拉扯着,人仿若被割裂开,觉得是又觉得不是,这种不确定直到闻聪洗完澡回到卧室都没有消弭。
开始的时候她倚着床头坐着,后来听到脚步声,她急忙拉过被子躺下,因为装的一点都不像被闻聪识破。
他说:“不去洗澡吗?”
“累了,不想洗。”姜甜闷声说,“我明早再洗。”
“也不洗脚?”闻聪探着身子问,“要不要我帮你洗?”
姜甜想象着他手指触碰她脚的感觉,麻麻的痒痒的,咽咽口水,摇摇头,“不用。”
“你生气了?”闻聪见她一直背对着他,出声问,“因为在车上的那个吻?”
本来姜甜已经忘了,让他一提醒又想起来了,她转过身,抬眸去看他,眼睛里泛着涟漪,让人想到了泾河河面上浮着的那层氤氲的灯光。
潋滟丛生,让人流连忘返
。
此时她的眼睛就是那样,比灯光还灼眼,比星辰还好看,眼睫颤着,轻眨两下,“什么吻,别乱讲,我早忘了。”
她脸颊上的红晕很重,像是用笔描绘了似的,侧颜弧线在昏黄灯光的映衬下也氤氲蒙蒙的。
怀孕后她开始怕热,在被子里捂了没多长时间,耳后根和脖颈都变成了红色,细看下有细密的汗。
不多,零星一点。
灯光照下来的时候,折射出迤逦的光。
闻聪端详着她,眼神越发变得温柔缱绻深情,就像是…就像是在看喜欢的人。
姜甜迎着他漆黑深邃的眸子看过去,只觉得刚刚平复的心跳再度乱起来,砰砰砰,撞得胸口生疼。
她蹙了下眉又松开,欲转身的时候,叫了声:“啊。”
闻聪问:“怎么了?”
“你压我头发了。”姜甜用手护住头皮,不得已转头看过来,注视着闻聪的眼神含着哀怨,“你压的我好疼。”
“对不起,我没看到。”他说。
“对不起有什么用。”该疼还是会疼。
“哪里痛,我看看。”他倾着身子去扒她的头,推开她的手,对着她发顶吹起来,动作小心翼翼,像是对待珍宝一样。
不知道是他靠太近还是其他,姜甜突然有种窒息的感觉,胸口涨涨的,不能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