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两个男生很快扭打在一起,成为一团难舍难分的黑影。碰到门,撞到鞋柜,甚至还把放在玄关柜上的花瓶也砸碎了。
&esp;&esp;桓震一个直拳将裴予卓鼻子砸得通红,裴予卓脖子上青筋暴起,两手揪住桓震的衣领就把他往地上摔。
&esp;&esp;桓震的头在地上磕出沉闷的响声,他用手摸了摸,还好,没有血,只是肿了。
&esp;&esp;“喵——”
&esp;&esp;尖而细的猫叫忽然钻入耳腔,桓震以为是幻听,又将放在额头的手移至耳朵。猫叫声再次出现,且越来越近。他抬头,看到一只怯生生的胖叁花从另一个卧室溜了出来,乖巧地走到裴予卓身边。
&esp;&esp;叁花猫围绕着鼻青脸肿的裴予卓,不停叫唤着,声音凄惨又抓耳。但桓震却什么也听不见,他只听得见这样一句话,穿破时间,从记忆深处滑出:
&esp;&esp;“陈小姐,你知道怎么养猫吗?”
&esp;&esp;桓震觉得伤口好疼。
&esp;&esp;……
&esp;&esp;知意第二天再睁眼时,明亮的阳光早刺破窗帘,照满了房间每一个角落,有如在露天之下。感受到光线的第一秒,知意就难受得闭上了眼,眼角滑过不适的泪水。她不仅眼睛是肿的,全身还酸痛,就像散架一般。幽微的酸胀感如灵活的游蛇,在身体四处乱窜,最后归于双腿之间。
&esp;&esp;知意动了动疼痛的下半身,脑中猛然闪回一些面红耳赤的碎片——
&esp;&esp;裴予卓在自己的腿心间色情吃穴。她一边和他拥吻,一边感受着被他指入的快感。最后是他抱她回床上,她还勾住他脖子依依不舍要他亲。
&esp;&esp;无数个碎片,发着光,把上面的每一副画面都清晰地呈现到眼前。太可怕、太羞耻难当,知意立马强势掐断这些止不住的思绪。
&esp;&esp;知意想把这些当成梦,可身上的疼痛和不适无一不提醒她事情的真实性。
&esp;&esp;知意偏过头,发现手机竟就在床头柜,咬着牙努力去勾,好几秒后才成功拿到。点开手机,屏幕显示着来自桓震的十五个未接电话。知意的心凉了半截。再仔细一翻,竟还有桓震的短信,发送时间显示为今天凌晨五点。点开,却只有短短两句话:
&esp;&esp;“知意,你还好吗?记得按时吃早餐,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勉强去上班了(笑脸)。”
&esp;&esp;看到这句叮嘱,知意的手颤个不停,满是懊悔自责和痛苦。
&esp;&esp;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esp;&esp;她怎么会没控制住自己?
&esp;&esp;怎么能这样?
&esp;&esp;这么久来,她所有的小心翼翼,惶恐谨慎全都付诸东流了。激动的情绪让知意瞬间克服了身体的不适,一下坐了起来,她翻到桓震的电话,拨过去。
&esp;&esp;“知意?”
&esp;&esp;桓震很快接了起来,强逼出一个笑,声音听上去分外虚弱。
&esp;&esp;“桓…震……”
&esp;&esp;知意几乎是咬着牙,颤抖地说出这两个字的,并在说出来后的刹那泪流满面。
&esp;&esp;“怎么了,怎么在吸鼻子呀,感冒了吗?”他依旧是往常温柔的语气。
&esp;&esp;“我……”
&esp;&esp;知意平复了下声音,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想了想,最后只道:
&esp;&esp;“对…对不起,昨晚我…我睡着了,没接到你电话,让你担心了。”
&esp;&esp;“别这样说,我只是确认你是否安全。你平安回家了,我就放心。”
&esp;&esp;提到回家,知意又想起了裴予卓。她觉得自己对不起桓震,却又不敢说出来,首先想到的是要好好补偿他,当作变相道歉。
&esp;&esp;“你…你今天有空吗,我来你的事务所找你…找你吧。”知意压着哭声说出来。
&esp;&esp;“知意…恐怕不太方便。”桓震苦笑,“我不在。”
&esp;&esp;“为什么?你怎么了?”
&esp;&esp;“我……”桓震似是在思考,半天才终于回道,“我住院了……”
&esp;&esp;“你…你生病了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esp;&esp;“我……”他依旧在犹豫,“是…是裴予卓打的。”
&esp;&esp;挂断电话,知意掀开被子就下了床。打开房门,一股肉香扑鼻而来,知意看到趴在客厅,懒洋洋盯着她的花花。知意没理,循着香味来到厨房,裴予卓正站在灶台前,一手插兜,一手端起平底锅翻面。
&esp;&esp;听到动静,裴予卓转头问她:“吃早饭吗?”
&esp;&esp;一旁的台面上是两张盘子,都整齐地放上了金黄的吐司片和荷包蛋,同样冒着热气,也散发着香味。
&esp;&esp;“这是我在慕尼黑经常吃的白肠,用猪肉和牛肉做的,口感挺棒的。”他继续道,意指锅里正煎的香肠。
&esp;&esp;“你在装傻吗?”知意冷冷回道。
&esp;&esp;裴予卓颠锅的手抖了一下,神态自若,并不直视她,“你说什么?”
&esp;&esp;知意气到发抖,泪水又溢满眼眶:“你…你把桓震打到住院了你不知道吗…你太过分了,裴予卓。”
&esp;&esp;裴予卓依旧专心在灶上,娓娓道来,语气平淡:“昨晚,你喝醉了,你同事打电话叫我来接你。”
&esp;&esp;裴予卓的鼻子红了,不自觉联想到昨晚在出租车上,她微笑着靠在自己肩上的模样。原来,于他而言幸福的时刻只是转瞬即逝。
&esp;&esp;知意昨晚知道昨晚自己也有责任,可现在却莫名积压了一堆火气与难过,她好想发泄。而裴予卓就是承受她控诉的唯一对象。
&esp;&esp;“裴予卓,我们真的不适合住在一起。”知意仰头,想去阻止奔涌的眼泪,但没能成功,大片热泪哗哗直下。
&esp;&esp;“你搬出去!”知意哭着添道,“……你不走,我走。”
&esp;&esp;说完,她迅速收拾好自己,离开。大门“砰”的一声关上,留下客厅的花花,厨房的裴予卓,以及刚做好的双人早餐。
&esp;&esp;知意打车直奔医院,来到桓震所住的病房。桓震是一个人,手背上是留置针,脸上被好几块白纱布包裹。
&esp;&esp;在医院门口,知意买了一大堆水果、卫生纸和早餐。桓震果然还没吃饭,知意便打开粥盒,舀起一勺,吹吹气,送到桓震嘴边。
&esp;&esp;桓震眼眶湿了,张了张嘴,却不是喝粥,而是说话:“知意,其实…一切我都知道了,昨晚,我来了你家。”
&esp;&esp;知意呆住。
&esp;&esp;“半夜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