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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1 / 2)

女人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将手上的东西恭恭敬敬地呈送给梁音音。

那是一罐子水外加两根甜杆。

讲了许久的课,梁音音确实渴了。

她接过土陶罐子喝了一口水。

是的,这个世界的原始人已经初步掌握烧陶技术,而梁音音这个原本自视甚高的穿越者并不会烧陶。

梁音音对着陶罐心想,这年头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理论共实践齐飞,千万别托大当什么穿越者。

你那身为现代人的优越感大概也就只能在小说里意淫一二……

不想了,想多了都是泪。

将陶罐交还给女人。

梁音音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了女人执着递送给她的两根甜杆。

别看就这么短短的两节甜杆,在这个维持温饱都困难的原始部落里却是难得的奢侈品。

不得已装神棍的梁音音良知还是有的。

她准备一会儿把这两节甜杆分给来上课的小毛头们。

女人没有多留,她是部落族巫的弟子,部落里还有许多事需要她去做。

虽然在女人的内心里,她很想留下来听神使大人上课。

神使大人懂得很多很多,不一样的言语,可以用来记录的文字、图画,用来计数的数字……

女人由衷觉得,要是能让她留在神使大人身边,她一定会变得不一样,或许有一天,不,或许根本不需要太长的时间,她就会成为比部落族巫更厉害的存在。

梁音音并不清楚女人心中所想。

目送女人离开的身影,梁音音歪头想了想,这个常常来给她送吃的送水的女人叫什么来着?

芽还是鸦?

勿怪梁音音记不住对方的名字,原始人们还没有姓甚名谁的概念,一般都是随口叫,叫得顺口了,也就定下来了。

梁音音晃了晃头,捋了捋有些黏腻的长发。

晚点得去洗个头了,这么想着,梁音音正欲唤四散的小毛头们回来上算术课。

头顶上方突地投下一片阴影。

梁音音仰头看去,只见天边不知何时冒出来几块黑影。

黑影造型相仿,移动有序。

什么东西?

异世界的土著飞禽?这么大的吗?

就在梁音音满心疑惑时,听到呼唤回来的小毛头们、远处的采集队还有更远处的部落狩猎队,所有人都一同仰望着天空中突兀出现的不明飞行物。

那,到底是什么?

随着那一块块的黑影变得越来越大,梁音音的心头涌现出强烈的不安。

002

梁音音在一阵阵尖锐的啼哭声中苏醒过来。

抵着胀痛的额角,梁音音蹙着眉头,艰难地掀开了眼皮。

视野还很模糊,加上周围环境昏暗,梁音音一时间无法看清自己所身处的环境。

而不等梁音音缓过劲儿,一股浓烈的臭味裹挟着独属于人体的湿热体温扑面而来。

猝不及防间,梁音音没能屏住呼吸,被呛得咳嗽不止几近干呕。

有人伸手过来替梁音音抚背顺气并询问着什么,语气里满满的担忧与关切。

“神使大人您终于醒了,您还好吗?”

说的是部落土话。

梁音音反应了一会儿才听明白意思。

此时的梁音音咳得面颊通红,眼角含泪,不过也正因为这一番剧烈的咳嗽,她整个人彻底清醒了。

清浅呼吸适应周遭气味,压下喉头痒意,梁音音抬手抹了眼角泪痕,扭过头用部落土话对身旁替她顺背的芽说:“我没事了,谢谢你。”

芽点点头,慢慢缩回手,脸上的担忧却并没有因此而散去。

梁音音无暇去顾及芽的情绪,头脑清醒后,他们之前所遭遇的一切渐渐在她的眼前浮现。

宇宙飞船从天而降。

从飞船上下来的生物,在梁音音看来就好像是初具人形的老鼠精。他们直立行走,有着近似人的形态,却又有着完全区别于人的老鼠头、鼠爪,佝偻的脊背以及拖在身后长长的尾巴。

梁音音甚至还来不及判断对方是敌是友,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把她和她身边的小毛头们尽数笼罩。

大网一收,梁音音重重摔倒,被快速朝飞船方向拖行。

部落的原始人们见势,立刻试图救援。

紧急赶回部落的狩猎队,不断向老鼠人投掷石头、石枪。

无奈双方实力差距太过悬殊,狩猎队的投掷物在半空中就被全部击碎,根本沾不到老鼠人分毫。反倒是老鼠人发射的大网,一张接着一张的落下,不过十来分钟就把整个部落的原始人全部罩住。

回忆到这里便断了。

因为被大网罩住拖行的过程中,梁音音的头撞在了一块凸起的石头上,晕了过去。

此时,梁音音摸着额角肿起的鼓包,心情复杂。

她穿的难道不是原始社会?

这些突然间冒出来的,明显和原始部落跨物种跨文明的老鼠人是怎么回事?

所以说,她穿过来的这个世界其实是一个多物种且不同物种之间文明发展极不均衡的世界?

假设现实果真如她所想,这并不是一个由原始文明主导的世界。

那么……

梁音音的心头被浓重的不安笼罩。

接下来她和这些部落原始人的处境只怕不妙。

梁音音环顾四下,他们被分批关在一个个金属笼子里。

总共十来个笼子,每个笼子里都关了将近三十人。

梁音音默默清点人数,心里不无庆幸。

还好那群老鼠人似乎只想抓活的,并没有对他们痛下杀手。

众所周知,人一旦多了,在密闭的环境里紧挨在一起,尤其这些人还都常年不洗澡,气味必然不好闻。

而眼下,整个空间里,除了气味不好以外,气氛也很不好。

老鼠人突然来袭,不同于在梁音音面前时的老实本分,根子里野性未驯的原始人们在被抓前都做了极其激烈的反抗。

所以,就算老鼠人没有痛下杀手,依旧有不少原始人受了伤。

受伤的原始人低低呻/吟,剩下的除却嚎啕不止的幼儿,都不安的沉默着。

大概是粗陋的语言体系不足以支撑心底里情绪的宣泄,原始人们哪怕再绝望,也只是麻木地紧闭着嘴巴。然后,用他们纯粹、乌黑的眼睛,怔怔望着梁音音。

梁音音知道自己应该为这些原始人做点什么,毕竟她是他们心目中的神使,是他们深陷绝望困境唯一可祈望的神祇。

但她,并不是。

她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废柴穿越者,现在的她连自身都难保,又如何能救他人于水火。

埋头沉思片刻。

梁音音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勉强在脸上撑起一丝笑痕,对一个怀抱幼儿的女人道:“我来抱吧。”

许是受了惊吓,那孩子一直在哭,两只小手紧紧攥着拳,小脸涨得通红,嚎得异常惨烈。

女人看了梁音音一眼,没什么犹豫便将孩子交给了梁音音。

女人脸上的信任,梁音音看在眼里。

不怎么会抱孩子的她,将孩子抱稳后便一边轻拍孩子的背一边轻声哼唱。

梁音音哼的是一首乡间小调,没有名字,旋律简单,胜在全篇舒缓柔和。

就像田野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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