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
大家猜测,兴许是谢家人太过伤心,体力不支倒下了,是以,没人敢乱出声,就那么在门前跪着。
等到晌午时,谢府大门打开,管家走了出来,眼睛红红的,声音哽噎,众人顿时明了,谢将军怕是真不行了,一个个悲从中来。
管家抱拳作揖道:“多谢大家惦念我家将军,我代替我家将军谢过诸位了,只是天气寒冷,大家还是请回吧。”
好说歹说,总算把人都劝走了。
管家进门前侧眸朝四周看了看,那双眸子似乎在盘算着什么,随后门重重关上。
晚上再度有哭声传出来,只是后半夜哭声便没了,取而代之的是闷哼声,听着像是刀剑相搏的声音。
半个时辰后,彻底归于平静。
这夜再次下起了雨,雨水涓涓流淌出来,谢府门口的石阶上映出红色痕迹,同雨水交融到一起,少倾,被雨水冲散开,那一片片红,像是从来没有过似的。
翌日,有好消息传出来,谢大将军吉人天相,醒了。
众人齐呼,“哈哈,好,真好。”
彼时,谢云舟正在书房里看供词文书,刚服过药的他精神看着还不错,脸上难得溢出红晕,左眼虽看不大清,但能看到模糊的影迹,右眼还好。
旁边阿九在为他研磨,见他盯着供词看了许久,提醒道:“将军,常太医说了,您不能过度劳累,该歇息时要歇息,还有这药——”
“我知道,此药药力极强,也极危险,我强行服下,虽可以压制毒性蔓延,但与我身子来说是不利的。”谢云舟问道,“他可说我还可以活多久?”
阿九抿了下唇,没吱声。
“说吧,我受得住。”谢云舟道。
“若是寻不到解药,最多一月。”阿九道,“正因为如此,将军更应该爱惜自己的身子才是。”
事实上,一月只是虚数,连常太医也不知,谢云舟到底可以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