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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1 / 2)

江黎点点头,“好多了。”

看来心头血果然管用,荀衍笑意更深了,柔和说道:“有没有想吃的?”

江黎嘴里很苦,她点了下头,“想吃蜜饯。”

“好,给你吃。”荀衍唤了声,“金珠。”

金珠走进来,见江黎醒了,跪在床榻前,泪眼婆娑说道:“小姐你终于醒了。”

何玉卿听到声音也跑了进来,扑到江黎身上,“阿黎,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哪里疼?饿了吗?渴了吗?”

何玉卿一下子问了好多,江黎问道:“问这么多,我要先回答哪个?”

“哪个都好。”何玉卿见她还能说笑,提着的心这才放下。

荀衍对金珠说道:“阿黎想吃蜜饯,你去那些过来。”

“好,奴婢马上去。”金珠边走边擦拭眼泪,刚出门口差点撞到了人,她停住,惊讶道,“谢将军你还没走吗?”

谢云舟透过门帘缝隙朝里看了眼,问:“阿黎醒了?”

金珠点点头:“小姐醒了。”

“精神看着怎么样?”

“挺好的。”

“还有没有哪里不适?”

“没有。”

谢云舟长吁一口气,又问道:“那她可说要什么?”

“蜜饯。”金珠道,“小姐要吃蜜饯。”

“那你快去拿。”谢云舟侧身让金珠过去,接着又唤了她一声,“府里可有蜜饯?”

他想好了,若是没有他马上要谢七去买,不对,他亲自去买。

“有。”金珠道,“都是荀公子专门买来给小姐吃的,还有很多呢。”

荀衍?

又是荀衍?

他连这等小事都注意到了,怪不对阿黎会对他倾心。

谢云舟脸上的笑意一点点褪下去,难掩心头的酸涩,“这样啊,那你去吧。”

他转身朝门内看过去,屋内很热闹,何玉卿又是哭又是笑,然后抱着江黎不放,说她要是再敢昏,她以后再也不见她了。

荀衍怕江黎刚醒来身子弱,手移到她身后悄悄护着她,偶尔也会插上一两句。

譬如,何玉卿打趣江黎,“还是你有福气,能遇到荀衍这样的人护着你。”

江黎听后脸色微微变红,眼睑垂着没接话。

荀衍不想她尴尬,软声道:“不是阿黎有福气,是我有福气,天大的福气。”

何玉卿撇嘴,“行了,知道你们关系亲昵,你们才是一家人,就别护着了。”

江黎伸手拍打何玉卿的手。

荀衍道:“我当真想同阿黎成为一家人呢,只是不知阿黎愿不愿?”

何玉卿开始闹腾着问江黎,“愿不愿意?愿不愿意?”

江黎一脸为难,悄悄掐了把何玉卿的胳膊。

荀衍又道:“别欺负阿黎,我可护着她呢。”

何玉卿同荀衍一唱一和,配合的天衣无缝,堪堪把江黎的思绪带离,那些拒绝的话始终说不出口。

她不拒绝,那么解释下来便是愿意。

谢云舟隔着窗子看着,身上的暖意一点点消失,他像木头桩子似的动也不动,就那样看着他们嬉闹,听着他们说些暧昧不明的话语。

心滴出了血。

是真的滴出了血。

常太医给他药丸时多给了些,他怕伤口愈合服食时多服了一粒,心绪平稳时倒还无恙,可心绪不宁时,那药便发挥了作用。

胸口那里一道深深的印记,血便从那里溢出来,起初流速很慢,当他异常难过时流速也快起来,不消片刻便再次浸湿了衣衫。

人失血过多总会不好,此时的他便很不好,有多严重呢,站不稳,身子不时晃动,心慌又疼。

也不知到底是慌乱多些,还是痛疼多些。

掌心突突冒着汗,纹路被渲染的很深。

须臾,他身子倚上了廊柱,嘴里吐出一口血,血落青竹叶子上,染红了一大片。

他胳膊抵着柱子,弓着身子大口喘息,本欲平复好的心跳,再次因为屋内传来的笑声变得紊乱起来。

屋内的笑声与他来说便是□□。

他们笑得越欢快,他越不好,一口血吐出后,又吐出了一口血,他虚弱的靠在廊柱上,原本一丝不苟的发丝此时凌乱不堪,有两缕肆意垂了下来,就着汗粘在了他脸上。

脸白若纸。

冷不丁看过去,还以为他是那个中毒快要死的人。

他确实是中毒了,毒药是江黎,这辈子无解,低喃声从他口中溢出:“阿黎,你能看看我吗?”

他祈祷她能看他一眼。

可,老天爷并没有让他如愿,江黎倚着床头,浅浅听他们说着什么,他们谈天谈地,谈燕京城的趣事。

她的眸光一直落在荀衍脸上,从未移开过。

她还问荀衍,她到底出什么事了?

荀衍避重就轻回:“你中毒了。”

怕她担忧,荀衍又道:“不过已经找到解毒方法了,你很快会好的。”

江黎问道:“是有人救了我吗?”

荀衍回道:“是。”

江黎笑问:“谁救的我?”

还未等荀衍开口,她柔声细语道:“衍哥哥是你救的我对不对,我就知道这个世上你对我最好了。”

让谢云舟揪心的也在此。

他听到荀衍说:“不是我,是,谢云舟。”

江黎脸色倏然沉下来,语气声冷道:“他?不会的。”

谢云舟身子猛地一颤,手指紧紧抠住廊柱,原来,他在她心里是这般无情。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来晚了,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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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取血(疼)

谢七寻到谢云舟时, 他正弓着身子慢慢行走着,身上的黑色氅衣歪着领口虚虚挂在肩上。

衣摆垂落,上面不知何时沾染了大片的尘土, 污秽不堪。

他仿若未觉,就那样穿着一步步朝大门口走去。

庭院里挂着数盏笼灯, 红灿灿的光泽映衬下来,他的黑眸红的瘆人, 脸白的吓人, 更吓人的是, 氅衣上面不知何时染了血渍, 生生拉扯出了一道血痕, 血痕蜿蜒绵长,似是没有边际。

伴随着血痕一起的, 是带着血的脚印, 痕迹很重,看得出它的主人身子很不适。

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谢七见状跑着迎了上来,一把搀扶住谢云舟, 焦急唤道:“主子。”

谢云舟涣散的意识回笼了些许,唇角轻勾, 笑得很牵强, 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常太医这…药着实管用,服了还真是…血流不止。”

短短两句话, 他停顿了两次, 眼睫轻颤, 眼神空洞无力, 看着真是不大好。

谢七这次没再听他的,抬手在他胸口处快速点几下,待血流速慢下来后,搀扶着谢云舟上了马车。

谢云舟本欲斥责他,奈何失血过多没了气力,斥责的话便也无法说出口了。

马车疾驰而去,走了好远,他依稀还能听到江黎轻柔的话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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