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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1 / 2)

月容很快被带上来?。

一段时日不见?,她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

她一见?屋内的情形,吓得是两腿发软。

姜觅怒瞪着她,“好你个吃里扒外的奴才,你的身契还在我手里,居然?敢伙同?孟姨娘一起暗害我?”

她这?番话有两个重点,一是身契,二?是明白的告诉月容她已识破孟姨娘的真面目。

月容自挨罚之后本来?就过得惨淡,主子不闻不问,暗中还有人在她的饭菜里动手脚。如果不是她存了几分戒心,只怕这?时候已是一具不会说话的尸体。

到底是谁想害她?

她有两个猜测,一是姜觅,二?是孟姨娘。

喊冤是必须的,她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知道香有问题,顺理成?章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孟姨娘。一说香是孟姨娘给的,二?说她以为孟姨娘真是为自家主子好。如果她真的有错,也不是什么杀头要命的大错。

孟姨娘原就承认香是自己给的,自然?也没?有否认,但她也坚决不肯承认香有问题的事。两人对质无误,各自承认了一半。

刘氏又?适时开口,还是那套说辞。

姜觅完全不理会她频频朝自己使过来?的警告的眼色,犹自沉浸在自己的愤怒和后怕中,满脸都是惊疑不定?的惶然?。

“怪不得我我睡了两天两睡,醒来?后感觉像死了一回,人也瘦了许多。当时光顾着高兴自己瘦了的事,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里走过一次。好你个孟海棠,你肯定?是以为自己的儿子已经记在我母亲名?下,只要我一死我娘所有的东西都是你儿子的,你好歹毒的心思!”

这?是被猜到了!

侯爷会信吗?

孟姨娘伏在地上连连磕头,“大姑娘,天大的冤枉啊!妾真的不知情,借妾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害你啊!你这?是想逼死妾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突然?起身,看样子是准备朝柱子撞去。可?惜不等她撞出去,就被德章公主一脚踹回来?,猝不及防地跌倒地上,摔得一个四脚朝天,既不雅观又?无比狼狈凄惨。

姜婉扑过去抱着她哭,一声比一声悲愤。在外人看来?,这?好比是逼供的现场。母女俩哭得好不可?怜,听着让人动容又?同?情。看戏的人依旧看着戏,无动于衷的依旧保持着沉默。

姜洵握着拳头,满脸愤恨。

他不敢对德章公主不满,只把一腔怒火全冲着姜觅而去。

姜觅无视他的愤怒,怒指着月容。“你说!你真的不知道香有问题?你真的不知道孟姨娘想害我?我可?告诉你,无论是你还是孟姨娘,你们的身契都在我手上。若是惹怒了我,我把你们全都发卖了!”

这?等蛮横的语气和明显的威胁,似是越发坐实她的咄咄逼人。

“住口!”刘氏听不下去,喝斥道。

“事关我的性命,祖母难道还要姑息吗?”

“孟氏不知情,月容也不知情。你也说了她们的身契都在你手上,难道她们还敢对你不忠心吗?”

刘氏的话确实有道理。

被人捏着身契的下人,如果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又?有几个人敢背主,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屋子里只有孟姨娘母女低低的哭泣声。

事情似乎就此搁止,比起姜觅的有惊无险或是无端猜测,侯府的脸面和名?声更重要。刘氏不会为她出头,姜惟一言不发,余氏只管袖手旁观。这?偌大的侯府之中,没?有人会在意事情的真相,更没?有人在意她的感受。

明明她是受害者,却像是众矢之的的罪人。

但罪人又?如何呢?

她就是这?么的不识抬举!

“在祖母眼里我的生?死无关紧经,那我母亲呢?”

刘氏心头陡然?一跳。“你…你又?发什么疯?”

“我听秦妈妈提起过,她说我母亲生?我的那一天力歇到睡去,险些醒不过来?一尸两命。”姜觅的目光似悲似讥,直视着姜惟。“父亲可?还记得,那日我母亲的屋子里点的是什么香?”

她手里不知何时拿着一截断了的梦落,那香正袅袅地燃着。香气一点点扩散开来?,丝丝缕缕钻进在场众人的鼻息中。

姜惟闻着这?香气,脸色慢慢变了。

所有人皆惊。

难道徐氏的死另有隐情不成?

一道道怀疑的目光在姜觅和姜惟之间游离, 最后落在孟姨娘身上。孟姨娘伏在地上,谁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四周忽然变得很安静,甜香味初时淡淡好闻, 然?后香味越来越浓腻, 浓到仿佛掺杂着血腥之气,腻到令人作呕。

姜惟因为极度震惊而僵硬的?眼珠子?慢慢转动,看向孟姨娘。

他清楚记得发妻临死前的?种?种?,产婆说娇娘没有力气,大人和孩子?恐有不好。他一急之下冲进去, 险些被屋子?里弥漫着血腥气和甜香气熏得吐出来。那样?的?气味实?在太过?令人作呕,以至于后来多年他都不愿在自?己的?房间里燃香。

当年孟氏和秦氏皆是娇娘最为信任之人,秦氏主外事,孟氏主内务。娇娘的?衣食与用物全是孟氏在管, 包括香薰油蜡。

但这怎么可能呢?

一室的?诡异的?静默中,最先回过?神来的?是刘氏。

家丑不可外扬, 尤其是后宅阴私。

“公主殿下, 禁物的?事已经清楚了,不如请你移驾赏脸,臣妇刚得了一罐好茶。”

“禁物事不是还没清楚吗?”德章公主抬着下巴, 倨傲道:“本宫倒要听听看,徐夫人的?死和这禁物有什么干系。”

刘氏气结, 又无可奈何。

“侯爷!”

她唤着姜淮,企图让姜惟主掌大局。

姜惟下意识看向姜觅, 眼中竟有一丝茫然?。

姜觅突然?很想笑。

幸好啊。

幸好徐氏已死去多年, 若不然?又该如何接受所谓深情也会有变谈的?一天, 又如何面对爱驰心冷的?日子?。

秦妈妈说那日采薇轩忙成?一团,她一心守着在徐氏身边, 产房里里外外的?事情都是孟姨娘在张罗,事后她回想起来总觉得那几天的?香不太对。正是因着这点怀疑,她对孟姨娘有了戒心,平日里千叮咛万嘱咐的?希望原主不要和孟姨娘走得太近。

原主听不出她话里隐藏的?深意,也不理解她的?一片苦心,不仅和孟姨娘有来有往,还对孟姨娘的?话偏听偏听,反倒对她日渐不满和猜疑,最后还将她赶出侯府。

最后原主也死了。

这些人真是欺负人啊。

他们欺负死人不会开口,他们还仗着人多势从以多欺少。

姜觅缓缓垂眸,凝视着手中的?香。秦妈妈还提过?一嘴,说当时姜惟也觉得香气难闻,命她把香给灭了。

“我母亲去世的?那一天的?种?种?,难道父亲忘了吗?”

姜惟目光开始躲避,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不敢和长女的?眼晴对视。“觅儿…这事为父定会查个清楚明白,给你一个交待。”

呵。

渣男!

什么深情,什么念念不忘,也不过?如此。

“父亲是舍不得孟姨娘吗?”

一时之间,姜惟竟无言以对。

孟姨娘无法继续装死,只能泪流满面地抬头?,凄苦地看着姜觅。“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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