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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婴教(1 / 2)

有一个瞬间,银霁想退回婴儿状态哇哇大哭一场,不过她又想起来,根据各位长辈的证词,她曾是个硬气的婴儿,很少哇哇大哭,引起大人注意的手段通常是扯得摇篮架子桄榔桄榔响,为了不崩婴设,还是忍耐一下吧。

更何况,眼前这团篝火里,也藏了些需要解决的问题,噼啪。

“哦,元皓牗没来森林公园?那可能真是他吧。”比起别人家小孩的死活,乔小龙更关心女儿的情绪:“别担心,不是什么大事,废弃工厂周边没有遮挡建筑,视野开阔,这么多人都看着呢,王阿姨已经报警了,我还叫了救护车过去,周边的街坊邻居……应该都会去帮忙的吧,元叔叔这会也在回市里的路上了,你要是害怕,就先去妈妈单位待一会,李阿姨今天值班。”

“谢谢妈妈,帮大忙了。”

乔小龙品着女儿的语气,敏锐地问:“你在哪?”

长江北岸,马上到家了。

——当然不能这么说啦,难道要逼自己爸妈载着姥姥在高速公路上逆行吗?

“全班还跟傻子一样站在风口等他呢!结果他就来这一出。”揣测着妈妈希望感受到的情绪,银霁刻意大呼小叫起来,语带八分责怪和负二分的担忧,“光天化日下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也太吓人了吧!还好王阿姨报警了。”

如果说,过去在妈妈面前习惯性撒谎是为了追求不受管控的自由,现在的谎言就是为了让她安心——按照元皓牗的标准,这算不算迈向人格健全的一个里程碑呢?

“李阿姨太惨了吧,大年二十八还被叫去值班。”为表现轻松,银霁扯了几句闲,“班长来不了,毕业照也没法拍了,亏我还穿这么好看!”

说着,下意识摸了摸里衬。暖宝宝基本都不发热了,在姑射女神肆意撒盐的天气里,只剩体温沸腾着,即便下了车,想必也能撑到事情解决的那一刻。

“你们先拍嘛,不行把他p上去就是。”

得到这个铁石心肠的建议,看样子,银霁的表演在乔小龙那边勉强过关了。

“不行,我们班团结着呢,少一个都拍不成,估计老师会把时间改到开学之后吧。”

“是吗?”乔小龙高兴起来,“这样也好,开了年我还有时间多给你定几套汉服,你要拍小团体合照的话,可以换着穿。”

“好啊好啊,天气暖和了,选择也更多!”

“既然这样,你们也别在那儿耗着了,小心冻感冒哦。对了,附近不是有万达吗,你跟同学一起去玩一会吧,看看电影、点杯热奶茶什么的。”

银霁猜她想说:无论如何,不要回家。

“好好好,刚才金惠媛还叫我去玩剧本杀来着。”

“金惠媛是?”

“上次打本认识的朋友。”

“这不挺好的吗,又培养了一项新爱好。”乔小龙一直笑呵呵的,多半是一路上跟齐载祥聊得挺开心,“快过年了,你也放松放松嘛,不要一天到晚跟长在书桌上似的,妈妈知道的,你最喜欢这种破案的东西了。行了,玩儿去吧,我跟爸爸最晚九点钟回家,你想吃全家桶吗?好,蛋挞也给你捎一盒!”

银霁一一答应下来,最后,学着小孩的口气兴高采烈地说:“耶——去破案咯!”

“只能破案吗?你偶尔也可以拿一下凶手角色嘛。”

妈妈都这么要求了,她自是从善如流:“好嘞,去杀人咯——”

迅速安抚好聊天窗那头的韩笑,银霁感到一阵脱力。凭她那点贫瘠的人脉所能提供的线索、捧着脑袋从宇宙起源想到世界末日,结果还是惨败给了“一串人”计划,这是乔小龙毫不费力就能达成的,由此可见,从日常的点点滴滴中布置眼线是何其重要啊!

再重要也不好使,一想到要跟那么多人经营好关系银霁就头疼。与此同时,她也不觉得妈妈口中的“街坊邻居”愿意伸出援手,电视多好看啊,头是怎么都抬不起来的,要不是那个王阿姨为了别的事——大概率是查看挂在外面的腊鱼腊鸭——顺便往废弃工厂?了一眼,元皓牗一定会和当年的替罪羊一样,在众目睽睽下一个大跳、跃进他人生的最后一个阶段。

没工夫想这些丧气事了,司机也知道事态紧急,即便下着雪籽的路面有些湿滑,一脚油门也是踩到了底。

导航路线飞速缩短着,照现在这个态势,银霁绝对比警察到的都早。

司机有些担心地问:“小姑娘,你爸妈不在身边是吧?我看你还是赶快联系几个认识的大人,实在不行,我可以跟你一起去——但是要稍等一下,我打个电话跟我老婆交代一声……”

银霁在后视镜里冲他感激一笑:“谢谢,但是不用了,我认识一个全世界最专业的人。”

还是那个问题,如果把“开始的地方”选在废弃工厂,什么才是张经理希望结束的?

答案似有浮出水面迹象,银霁拨通了余成荣的语音电话。

“余警官好!身体好些了吗?”

“没什么大碍了。”

“那就好。我有个问题想采访一下你:你当兵的时候是班长?”

“嗯。”

“你们班有没有一个叫殷远航的士兵?”

“有的。”

“连长人很坏?”

余成荣“嘶”了一声,没有正面回答:“发生什么事了?”

“你先回答我,连长对你不公平后,你们怎么样他了?”

感受到对方语气的焦急,余成荣言简意赅道:“连长有点背景,我们拿他没办法,我转业之后,他还在老地方带新兵。”

连长是本地人啊……

“换个问题。”顾不得礼貌了,银霁劈头就问:“你叫前女友藏在工厂里的战友是哪里人?”

理所当然地,她得到了一阵沉默。

“余警官,你先别挂,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只是元皓牗的情况很危险——”

“元皓牗?”

“是的,他被人绑到xx小区附近、那个已经废弃的工厂里去了。”

“我的答案会决定他的生死吗?”

“不能决定。不过,为了增加救人成功率,我必须客观全面地了解绑匪。”

“那个战友是c县的,当年a南的行政区划,现在被并到x市了。”

“哎?也不是张经理的老家……”

“绑匪的老家和这件事有关?”

“现在看来完全无关。”

银霁狠命捶着自己的脑袋:别再给那疯子加些世仇的戏码了,就照最日常的方向去思考——对a市人来说,什么才是“最日常”的刚需?当然是钱啦。可是,想想张经理在桥上发出的威胁,他也不是为了元勋的赎金,看不上一锤子买卖,他追求的多半是更长远的利益——可他偏偏选在了废弃工厂这种四面八方都有居民楼的地点,总不能是故意要向别人展示他的犯罪过程吧……

稍等,有没有可能,他就是故意想让众人看到的?

金钱固然重要,张经理也并不是a市人啊,就算要入乡随俗,那也得被a市正式接纳才行吧,可他现在干啥啥不行,迟早要卷铺盖回老家……莫非和明昶说的一样,他真是来“寻仇”的?

银霁脊背生寒,越想越觉得大有可能。如果她是张经理——不行,今日的三句限额动不了一点,她实在没法共情——在老家是个金尊玉贵的男孩子,学习成绩稍微好点,就跻身人上人行列,成为说一不二的王者,想要带头排挤谁,必然会成功,哪里容得下别人排挤他?孰料换了张地图,新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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