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威压。瞒不住的,再也骗不了了。他若是有心为难自己,一开始认出自己的时候就会指认了。况且兄妹间发生了这样的丑闻。料定他也是不敢声张的。
“我听闻宇宙大将军要我去做妾,但我不想去,打算偷偷跑出去。”眼看下首的女郎直起身来,月光为她镀了银边,胸口起伏强装镇定,她忿忿说道:“我没有户籍,本来想和绘春楼的娘子一起出城,没想到发生那样的事。”
这样坦诚,有点出乎他的意料,正皱眉想着自己该如何应对的时候,又听见她说:“不过看样子家里并没有把我送给大将军,我也想乖乖在家安稳度日,兄长不如只当作春梦一场,大家日后还是一家人。”
其实谢令殊来找她时,并没有想好怎么打算的。他理所应当地认为自己才是受害人,却没想到这位从妹毫不掩饰地说出自己理由,甚至连今后打算都已经想好。
他又开始头疼了,审过许多人,有的巧舌如簧,有的痛哭流涕。只是今天,就算是他来问罪,那么他以怎样的身份来面对这件荒唐艳事呢?
她说的什么春风一度?任何一个女子都可以。但是她不行,她是他初初谋面的血缘亲人。母亲一定要让他照顾好自己的家人亲族,可是…
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总觉得这世间事怎么那么可笑荒诞。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
谢令殊没办法反驳,但是着实对不住她,虽然世风并不忌讳女子婚前风月,还鼓励寡女和和离的女子改嫁,只要身家清白,婚后忠贞,都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到时候她要成家,多给一些添妆罢了。
他敲了两下小几,门开了,侍女小檀进来,把一个包袱留在了坐榻上。谢令殊冷冷的撂下一句:“最好如此。”然后主仆二人又披着月光走了出去。
等几人走出去了,只留夜风簌簌声,谢溶才脱力伏在桌上。刚才的坚定一触即溃。
一时间委屈心酸的泪水止也止不住,本来无忧无虑的少女,在一群疼爱自己的长辈间长大。因为上位者左右不定的想法就要改变她的一生,自己怎么也不能接受。却又没能逃脱这蛛网一般的世界。
自从回了家里,又觉得自己是寄人篱下。既然当初已经撇出去的女儿,为何还要捡回来。自己又不是个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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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女主的思想多多少少还是受到了玄妙观两位长辈(徐姑姑和高娘子)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