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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被辜负的少女心事(1 / 2)

唐弈顺着叶瑾诺的目光看去,只见园外不远处的小路上,有一围着面纱的白衣女子匆匆行过。

那女子身形体量、行走姿态,竟是和昨日流音阁的花旦白小怜如出一辙!

“白小怜?她来这儿做什么?”唐弈拧眉观望,暗中释放法力探查那女子,果然不出所料,正是白小怜。

叶瑾诺低下头,漫不经心用指尖勾弄小白的胡子,“再看看,不急,先进去赏花吧,这荒郊野岭的,正是雀鸟多的地界。”

她话中意思唐弈一听便知,眉眼间又挂了温柔笑意,“还没进园子便瞧得见梧桐花了,想来里边景色更漂亮。”

叶瑾诺微微颔首,与唐弈一同追上花音和陆淮真的脚步,进了园子内。

穿过弯弯曲曲的回廊,叶瑾诺只觉眼前豁然开朗,大片梧桐树林枝繁叶茂,一串串淡紫色花朵盛开在枝头,绚丽美景让人看一眼便再也移不开目光。

“心儿姐姐,你瞧!今年花开得真好呀!”花音也被这美景迷住,张着小嘴看了好一会儿,才反过身来拉叶瑾诺的手。

一阵微风拂过,花叶沙沙作响,朵朵桐花从枝头飞落,正巧有一朵落在叶瑾诺发间,浅紫色的花朵与步摇上的累丝金桐花相互映衬,竟是让她看上去更美了些。

她出行戴着面纱,可站在繁花下,她回眸看向唐弈时,那一双弯起的桃花眼竟是让一树繁花黯然失色,沦为她的陪衬。

唐弈呼吸一窒,才惊觉书中所说“回眸一笑百媚生”,并非夸大言辞。

叶瑾诺感知发中落了花,抬手正欲取下,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身两步拉住唐弈的手。

她眸中映着曦光,含着笑意问他:“墨熙哥哥,瑾儿好看么?”

唐弈喉间滚动,张口想答话,才觉自己才疏学浅,找不出字词能形容她的美。

“花容月貌,倾国之姿,乃是世间真绝色。”他憋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对自己的答话满意。

叶瑾诺噗嗤一笑,轻轻拧他手臂,“书呆子,总算知道说点我爱听的话了。”

唐弈实在冤枉,细细想来,他陪伴叶瑾诺这都快一个月了,从来都不敢在曦玥公主面前说令她不悦的话。

花音就竖着小耳朵在旁边听呢。

听见叶瑾诺和唐弈的对话,花音抬手取下同样落在自己发中的桐花,跑到走进凉亭的陆淮真面前。

只是红着脸憋了又憋,有些话花音还是说不出口,扭捏好一会儿才问道:“淮真哥哥,你、你瞧这花好看么?”

陆淮真沉默片刻,才拧眉看着花音,“是你要来赏花,我向来是不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

言下之意,他并不觉得花有什么好看。

叶瑾诺:······

唐弈:······

眼看花音委屈得都快哭了,叶瑾诺连忙上前拉她,强笑道:“花音,你瞧那边枝头上的雀鸟可爱吗?”

“嗯······可爱。”花音心不在焉答了,又吸了吸鼻子,强忍住眼眶里打转的泪。

叶瑾诺看着花音委屈的模样,目光忽地放空。

繁花之下,被辜负的少女心事。

羞怯的少女和不解风情的青年。

好熟悉的场景,可她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这场面。

唐弈看得摇头低叹,上前对陆淮真抱拳道:“淮真兄弟,可否借一步说话?”

他不懂姑娘的心,但至少知道方才的场景,怎么都不该是陆淮真那样的回答。

“嗯。”陆淮真也不知花音怎么会变成这个委屈模样,只能应了唐弈的话,暂时逃离两个姑娘身旁。

叶瑾诺也回过神来,有些担忧地看着唐弈和陆淮真的背影。

她可不觉得两个木头凑在一起能想出什么好听的话来哄人。

“花音,别难过。”叶瑾诺从袖中摸出手绢,轻轻擦拭花音眼角湿润。

她轻叹消散风中,低声安慰道:“儿女私情不能急于一时,再多试探试探,若是常常被辜负,或许就是真的不合适吧。”

不知是在说谁。

是花音和陆淮真,还是······意识中那个模糊的身影。

可叶瑾诺在记忆中翻找良久,也无法找到谁能和那个身影对上号。

或许在长达五百年的梦中,她忘掉了一个人。

一个对于之前的她来说,很重要的人。

记忆在骗她,可心底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却骗不了她。

“心儿姐姐,我当真还有机会吗?”花音出神许久,才小声问叶瑾诺。

她对情事懵懂,又不知还能问谁,只能问眼前让她倍感亲切的人。

“许是有的。”叶瑾诺看向遥远天际,话语听上去有些缥缈,“既然坠入情网,不撞破南墙,谁都无法回头,不是吗?”

“我再试试吧。”花音用力吸了吸鼻子,“谢谢心儿姐姐。”

叶瑾诺不觉自己该受这谢。

因为在记忆深处无法探寻的角落中,她似乎曾经也是撞破南墙也没有得到答案的可怜人。

唐弈和陆淮真并没有走多远,叶瑾诺和花音说完话没多久,他们便回来了。

陆淮真手中拿着一枝桐花,瞧见花音回头看他,他便拈下一朵桐花,插入花音发中。

“墨熙兄说,你瞧见花应当会开心。”面对错愕的花音,陆淮真面色依旧冰冷。

只是又憋了一会儿,才低声道:“我想让你开心。”

“师兄,你······”花音哑然失声,终是破涕为笑:“谢谢师兄,我很开心。”

见花音终于笑了,陆淮真脸色松缓下来,又继续向前行去。

只是背过身时,他又低声开口:“出了师门,想唤什么便唤什么吧。”

花音快步追上他,试探着唤道:“淮真哥哥?”

“嗯。”

“淮真哥哥!”

“嗯。”

看着两人渐行渐远,叶瑾诺侧头看向身旁眉眼温柔的唐弈,好奇问道:“你跟那呆子说了什么?怎么几句话就开窍了?”

唐弈摇头笑笑,“我只是对他说,若是看重花音,就不要让花音难过。”

其实他并没有说太多话,有心之人,稍加点拨就足够,不需说一套一套的大道理。

在园子里游玩一日,一行四人都玩得开心。

一同用过晚饭后,便各自回了小楼中休息。

叶瑾诺又懒洋洋倚到二楼栏杆处,唐弈给她泡了茶送来,便瞧见几只雀鸟落在栏杆上,歪着小脑袋看叶瑾诺。

“说来听听。”叶瑾诺随手点了点其中一只雀鸟的小脑袋,又顺手接过唐弈递来的茶水。

几只雀鸟叽叽喳喳叫唤起来,唐弈听不懂,便安静站在叶瑾诺身后。

叶瑾诺顺势倒进他怀中,姿态慵懒听着雀鸟禀报。

只是听了片刻,她表情渐渐凝重起来,待到雀鸟叫唤完了,她才喂了些糕点给它们,又挥挥手让它们散去。

“怎么了?”唐弈瞧见她脸色不对,便轻声问道。

叶瑾诺转着自己腕子上的玉镯,思量良久,才答道:“咱们今日游玩的园子不远处,有一处乱葬岗,白小怜今日去那儿,是去祭拜几座衣冠冢。”

“这么说,醴丰郡确实是白小怜故乡,而她确实有亲属葬在此处?”唐弈思量片刻,推断出一些线索,“而且她的亲属死于非命,尸骨无存,所以只能立了衣冠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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