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了这件事,昨天熬夜在群里和人解释,可惜没多少人理她。
于是她接着说:“不知道是不是谁理解错了,现在传成这个样子,你不要理他们,我会想办法的!”
元乐看着女孩坚定的眼睛,心跳逐渐平复下来,她想说这和你没有关系的,又想起自己被传成可怜小白花的风向,原来是因为自己的同桌为自己说话啊。
她想笑一下,但一时笑不出来,她只能接着女孩的话,点点头说:“好,我相信你。不过和你没关系的,但我暂时也不确定是谁。”
陆星水听到这句话,惊讶地看着元乐,却没好意思再问。不过她心里不安,还是想帮元乐跟大家解释。
元乐笑了下安慰她,说:“我不太舒服,先出去一会儿。”
“好,有事你发消息给我啊。”陆星水担心地看着她。
元乐点点头,离开了教室。
她该去哪?
逃学离开学校,还是去医务室睡一觉,哦,车宿文应该来上学了,她去和他做爱吧。
她的脑子里思绪连篇,但她的脚步已经迈向了那栋废弃的教学楼,爬上了无人问津的天台,这个她早就不来的地方。
清晨的风肆意地刮过她的脸颊,吹动她的裙摆,冷得她抖了一下。
她好像清醒了,因为她离奇地感知到了这次循环里的她,好脆弱。
她不应该希望勾勾改变,令人乏味的循环里,不在乎她的感情,才是勾勾最安全的生活方式。
她不应该知道丁钊有了记忆,还把他留在身边,让他参与她的游戏。
她不应该和同桌聊太多话题,逗她玩,她不应该和别人产生联系。
她在干嘛?一次循环结束就会被人忘记,下次再重蹈覆辙的折磨她已经受够了。
她在干嘛?不要再给自己留下希望了,不要再渴求了!
风大了起来,它们似乎要把元乐吹跑。
她现在也无法忘记,她在这个天台,向那个女孩哭诉。
然后,她就和她一起犯下大错。
这段惨烈的回忆能压断她的脊椎骨,她似乎一点赎罪的可能也没有,因为循环一结束,那个因她而受伤的女孩,就消失了。
怦,怦。
她的心跳又快了起来,她看着天台边缘,觉得好痛苦。
元乐捂住心口,挣扎地看着前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元乐?”
又来了,叫小狗一样的声音。
元乐晃了晃脑袋,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幻听了。
“哎呦,就是你吧,元乐。”男孩从背后向元乐走了过来,他伸出手抓住元乐的肩膀,要把女孩掰过去给他看看脸。
“听说你用身体钓了贺向羽他们啊,多少钱啊?我应该给得起吧,说不定给的比他们多哦。”
好吵啊!
好烦啊!
元乐顺着他的胳膊转过头看他,没等男孩看清她的长相,元乐的拳头就先捶向了他的肚子。
男孩被打的捂着肚子倒在地上,他一边喘气,一边说:“你干什么,你个x子,操!”
元乐垂眼看他,向他走了过去。
她蹲在了他的脸前,看着男孩因为痛苦扭曲的脸,然后她的下一拳砸向了他的鼻子,鼻血蹭了元乐一手。
“啊!啊!操!啊!”
男孩躺在地上像条蛆虫一样扭动,可他的声音真的太吵了,元乐皱着眉想再给他一拳,让他安静一点。
“不要,不要!啊,求你,不要!”男孩瞪大了眼睛看着元乐,他的鼻子血流不止,但他顾不上了,他只想挪动身体离元乐远一点。
元乐看着他,她的眼神空洞。
男孩被她注视着,恐惧爬上了他的四肢,他觉得自己真的会死。
元乐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她只想让他闭嘴而已啊?是不是多打几拳他就会安静了?
她站起来,向着男孩走过去,而男孩却叫得更惨烈了,他求她不要再靠近了。
“那个……”说话的声音很温柔,而且很轻,稍微不注意其实就忽略掉了。
可是它却能清清楚楚地钻进元乐的耳朵里,让她立刻停下动作,僵在原地动也不能动。
“不好意思,他说话确实很过分,但是如果你再打的话,可能你的麻烦会大一点。”
女孩把头发别到耳后,她轻轻地说着,她有一头漂亮的栗色卷发,裙摆长度也修饰过,比正常款要短一点。
她的腿部线条很漂亮,因为她喜欢跳舞,她在学校里是啦啦队的队长。
曾经她会拉着元乐一起跳啦啦操,没人的室内篮球场里,她手把手教元乐投篮。
曾经她会跟元乐抱怨自己和单响订婚了,她真的不喜欢单响,也不喜欢那些家伙,她想出国去追逐梦想。
曾经她听着元乐哭着诉苦,她的眼泪比元乐的还要多。她从来不介意堕落到地狱里的元乐,她捏着她的手,跟她定下了那个折磨元乐至今的约定。
现在,她礼貌地告诉她“打下去你的麻烦会比较大”。
天台的风真的太大了,心跳声又那么响。
可惜这一切都压不过她轻轻的两句话。
元乐点点头,说:“好,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