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毕业后,梁招月继续留在北城读研,而余淼出国学习,两人各自忙碌学业,除了线上联系,线下快两年没见过了。
然而天不遂人愿。
电话里,余淼一直道歉:“招月抱歉啊,说好明晚一起见面吃饭的,谁知道我实习工作临时发生变动,我爸妈他们本来打算和我一起去纽约,结果我妈妈刚收到通知,学校课题提前开始。我们的计划都被打乱了。我可能暂时回不去纽约了,要在这边待到元宵节之后。”
按照此次出差的安排,梁招月几人回国的机票定在大后天。
也就是说,余淼回纽约的时候,梁招月人早就在国内了。
窗外下了大雪,雪花飘飘落落,街上行人匆匆。
梁招月打开窗户,伸出手,片刻间雪粒落了一掌心。掌心温度高,没一会,那雪粒便融化开来,随之而来的是冰冷的触感。
一瞬间,梁招月便想到了那晚在酒店时,那般沉默的周云川。
在她表达意愿奢求更多的时候,他的反应也是这般冷寂,如那冰冷刺骨的天气,仿佛天地间再没有冰雪消融的那一日。
这也是这些天梁招月每每想要联系他,却又屡次放弃的主要原因。
怕自己太过热切,招他反感。
可眼下,她又生出另外一个念头。
她已经不顾一切,远渡重洋找他一次,为何不能主动找他第二次,况且这次的距离更近更方便。
她深知自己在一步步朝一个危险地带前进,稍有不慎,她将满盘皆输,届时粉身碎骨也说不定。
可感情在理智面前,向来是无足轻重、没有任何道理的。
想就是想,要就是要。
她的人生信条从来都是如此简单而明确。
开始时也许有所顾虑,等到确定目标主动出击时,那些小心翼翼,那些权衡利弊从来都可以忽略不计。
她坦然接受周云川对这段感情的轻描淡写,但她做不到同他那般泾渭分明和克制。
一旦情感趋近于克制,将来面对的只有一个局面——遗憾后悔。
而她从不给自己遗憾和后悔的机会。
哪怕是飞蛾扑火,她也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