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接获浩羽的电话,匆忙的赶到医院来,他看着浩羽坐在椅子上暗自落泪,他连走带跑的,急速跑往浩羽的身边:「还好吗?要不要我帮忙输血?」sa是前阵子才知道浩羽有个妹妹,谁料到第一次见面,居然是在医院里。
sa探头看看病房里的咏云,应当是被施打了镇定剂,所以正处于熟睡中,不敢打扰病人休养,陪着浩羽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给予他无声的支持。
「都是我的错…」浩羽全身瘫软,坐在医院的长椅上,逕自掉着眼泪。
「怎么会是你的错?你不会伤害你妹吧!」sa看咏云跟浩羽长得一个模样,明白他们是双胞胎,感情自是比一般兄妹紧密亲近。
浩羽转头看着身侧的sa,像是懺悔似的,将他与淀凯的事情,通通对着sa倾诉,包含他暗恋淀凯一年多,还有那天下午,两人一时衝动,发生了肉体关系。
sa听完浩羽的述说,沉默不语地静思了几分鐘,对着自责不已的浩羽解惑:「这不是你的错,别傻了!干麻什么都往身上揽?」sa虽然心痛难当,但他明白自已错过了时机,现下他只能善进自已最后一点用处,当浩羽最好的朋友。
「都怪我…」浩羽的眼泪没停过,心中苦恼翻腾,往前一步是千仞峭壁,退后是死海悬崖。
「你真的很爱…那个…淀凯吗?」sa握紧双拳,字句艰辛地喊着他的名字。
心爱之人的情人…多么的讽刺呀!
他怎么也等不到浩羽的心空下来吗?sa开始相信命运,苦叹着两人有缘无份。
浩羽不说话,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等吧!等到你妹妹心里的伤平復了,再去找他」sa长叹一口气,给予真诚的忠告。
「你们有一辈子这么长,半年、一年的…忍得住吧?」
「现在你妹妹这样,让她撞见了,不是逼她再寻短吗?她终究会走出这段情伤,会认识别的人…在这之前,你们先忍耐吧!」sa给浩羽最中肯的建议,感情这回事不能勉强,更是急不得,他比谁都体会的深。
sa探手轻抚浩羽的头顶:「你一定很疼你妹妹…但感情这种事,是不能相让的!」
「千万别傻傻的以为你退出,他们能过得幸福快乐呦!」sa跟浩羽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他当然明白浩羽在打什么主意,他猜想浩羽想要牺牲自已,成全自已妹妹的幸福。
「你怎么会…?」sa猜中了!浩羽困惑着自已的眼神,不解于sa的洞悉先机。
「我是谁?我认识你多久了?哈哈~」sa无声轻笑着,心底是止不住的酸楚与无奈。
深陷其中的浩羽挤出一丝苦笑,不晓得该回应什么。
「你妹妹面对挫折的态度,是她性格上的缺失,仅管你护得了她一时,也护不了她一世的,这是她该修的人生学分,别以为你让了个人给你妹,就能保她一生幸福」痛彻心扉的sa,突然很想来根烟,后来发现这里是医院,索性将整包烟丢进垃圾筒里。
「挺有道理的,你学禪的?」浩羽忍住不哭泣,后脑轻倚着墙壁,转头定晴凝视身旁的sa。
sa故意扯远,想说些轻松的话题,逗浩羽开心:「禪个屁!你该不会跟西藏那些喇嘛一样,想拐我信教吧?我一毛钱也不会奉献的哦!」sa莞尔一笑,回想起几年前,他因为放不下浩羽,所以开始游歷各国,旅途中的确发生不少趣事。
sa的足跡踏遍了十数个国家,见多识广的他,见解自然是不同于一般常人。
「浩羽你这身…像是杀了个人,然后把他藏尸在冰箱里,拜託你回去洗个澡、换个衣服吧!我来帮你看着你妹妹一会儿」顰眉蹙额的sa,上下打量穿着白衣染血,混身惨不忍睹的浩羽,接着对浩羽这么建议。
抑鬱寡欢的浩羽放心不下咏云,一直不肯离开,是后来sa好说歹说,再三保证自已将会寸步不离,这才将掛罣不已的浩羽劝回家,还提醒浩羽带几件换洗衣物,好方便留宿医院,照顾病人。
浩羽一走,强顏欢笑的sa站直他伟岸的身影,漫步无声走进病房里,悄然拉过一张椅子,就坐在咏云的病床旁。
sa深深的呼气、吐气,试图平稳自已的情绪,接着静静的掉眼泪。
sa爱了浩羽这么久,说他一点也不失意伤怀,那是骗死人不偿命的谎,成熟冷静的他只是很能忍,他能按捺到浩羽走远了,才释放自已的感情。
愁肠寸断的sa哭也不出声,指腹轻抹着眼角的泪。
虚软在病床上睡觉的咏云,忽然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对sa说:「我知道你很难过…」
「原来你醒着…」sa虽然意外,却也立即接受现况,看来浩羽与淀凯之间,她都清楚了。
咏云吊着点滴,手腕裹着绷带,憔悴苍白地躺在床上,她一直没睡着,只是身心俱疲,所以静静躺着休息,当她听闻浩羽的告白,还有这一切的缘由,她明白自已当了无心的第三者。
那一夜她与淀凯,只是个烂醉后的错误,但不代表她要放弃淀凯。
「我们联手吧!然后我得到淀凯,你得到浩羽…」气若游丝的咏云,瞅着坐在折叠椅上的sa,咏云没想到sa居然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他们在外头低声交谈时,听不出任何端倪。
强打起精神的sa,坦然抹去眼角的泪,倾身替咏云拉高了薄被,怕虚弱的她着凉:「爱不是一场输赢或比赛」sa压抑着沮丧心碎,坐回自已的椅子上,与咏云保持着友善的距离。
「你的意思是…你对我哥的爱,会输给淀凯吗?你这个胆小鬼」语带轻蔑的咏云,冷冷瞟了sa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她,可是一点也不屈居弱势。
「我有自信,我给浩羽的爱,不输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就是因为爱他,所以我尊重他的选择…」sa当然能趁着浩羽与淀凯保持距离的时候,趁虚而入大举进攻,但他一想到接下来他逼迫浩羽面对的,是怎样的抉择与困境,sa当真下不了手。
咏云眨眨自已修长浓密如小扇的睫毛,轻声狐疑道:「我不懂…」
「这位妹妹,别怪我实话实说呀!你不爱那个男人,你爱的是你自已,你的自尊叫你不能输…所以你想把人要回来,真的爱一个人,是不会与他计较输赢的…」sa粲然一笑,直言不讳地教训着病厌厌的咏云。
「像你这样也不反抗,就拱手让给别人…说你有多爱…我不信!你没有自信,你就是一个胆小鬼…你没自信在我哥的心中,你会是最好的!」咏云对sa那番”不计输赢”的理论就是不服,她觉得sa是在给自已编理由,自欺欺人的安慰着自已。
「最好的啊…什么是最好的呢?嗯~好微妙哦…」sa撑着自已的下巴,佯装苦思貌。
「妹妹…那个男人…是世界上最好的吗?他…就比疼了你十几年的哥哥好吗?」
「你什么意思?!」咏云一把火气直衝脑门,不解于sa吐出来的,是问题还是挖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