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聂桓看之后,她就下岗了。
十月怀胎到分娩需要静心的照料,思想上聂桓倒是比迟樱更像一个产妇。他们的孩子出生在第二年八月,正是向日葵盛开的时节。
夫妇两个谁都没想过给孩子取名字的事,后来是聂诚拍板:“就叫聂恒吧。”
迟樱没有一点做妈妈的自觉,她总觉得母亲的角色和她本来就不应该有什么关系。于是在聂桓能自如且熟练地给儿子换尿布冲奶粉的时候,她连抱孩子的方式都是错的。
迟琳一直陪伴迟樱到她出了月子后才回去,聂恒的存在让她对聂桓先前的隔阂消解了不少,她经常打视频给他们要看看孙子。
某天晚上,聂桓下班回家后听见聂恒在哭,佣人正在抱着他哄。
“太太呢?”佣人没想到他依然是遵循第一时间先问老婆的原则。
“太太在写论文。”
聂桓脱下外套,从佣人那接过聂恒抱在怀里,他无数次地打量自己的儿子,那眉眼和迟樱的简直如出一辙,多么狡猾的生物,令他嫉妒的同时又爱屋及乌。聂恒一到父亲的怀里,哭声立马就停了下来。
“我们一起去看看妈妈论文写的怎么样了。”
走进书房,迟樱正在电脑前敲字,面前堆起高高的一摞资料。她听见脚步声,抬头跟聂桓打招呼:“回来了?”
“嗯。”聂桓抱着儿子走到她身边,拉开椅子坐下。
聂恒朝妈妈伸出小手,咿咿呀呀地唤着。迟樱拄着头视线对上儿子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非常不给面子地说:“哼,我可不抱你,一抱就往我身上蹭口水。”
有了孩子后,聂桓刷新了她的认知,她本以为他会是那种笨手笨脚的爸爸,没想到他带孩子真是一把好手,她在旁边除了起一个啦啦队的作用外基本帮不上什么忙,显得她很没用。
小孩子就是可怕的生物,而且迟樱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聂恒,更不敢想以后他叫她妈妈的时候自己会是什么别扭的样子。
“周末把孩子放爸妈那,我们去逛街吧,老婆。”聂桓把儿子张开的小肉手轻轻按回去。
迟樱很痛快:“行,干脆一直放他俩那得了,反正他俩天天惦记这家伙。”
聂桓思索片刻:“也不是不行。”
怀里的聂恒当即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张嘴发动一轮分贝攻击式的抗议。
“怎么又哭了,这随谁啊,你小时候经常哭吗?”
“孩子哭很正常,聂恒不想被送走,是不是?”聂桓轻轻拍着孩子的后背。
聂恒停止哭泣,泪眼婆娑地望向父亲,一切尽在不言中。
迟樱挪动椅子靠近些,她感到很好奇,难道这小孩能听懂他们的话吗?她摊开手掌放在聂恒面前,说:“来,手。”
聂桓汗颜:“老婆,这是孩子,不是小狗。”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聂恒真的把他的一只手伸出来去够迟樱的掌心。
“哇。”迟樱挑眉惊叹,轻柔地握住了儿子的手,随后那张小脸上绽放出笑容。
“我们的儿子很聪明。”聂桓见此也不由得心里一动。
“太好了,让他去竞选美国总统吧。”
他朗笑几声,倾身吻了吻她,“他以后的路就让他自己走。”
“也是。”
转眼间聂恒已经八九个月大,也该是学说话的时候了。晚上三口人一起坐在电视前看猫和老鼠,聂桓搂着迟樱窝在沙发里,而聂恒则在聂桓手边,孤零零地坐在他那价格不菲的幼儿椅上。
他也想坐到妈妈的身边。
于是他喊:“妈妈。”
虽然奶声奶气的,但发音非常之清晰标准,把迟樱吓了一跳,她下意识抓住聂桓的胳膊:“孩子成精了。”
聂桓无奈地摸摸她的胳膊,同时也非常惊诧,他好像还没有教过孩子说话。
他暂停画面,把儿子抱过来放在他们两个中间,聂恒感恩地朝着他喊了一声:“爸爸。”
真的很神奇,甚至有些诡异。第一次说话能说这么好吗?
佣人们虽然把聂恒照顾地非常好,但他们是不会僭越去教孩子说话的,因为这是父母的事。
迟樱也说没特意教过,可能是平时他们说的时候孩子自己学的。
“我看美国总统的目标还是小了,让他去找外星人吧?”迟樱摸着下巴思忖。
聂桓看聂恒的眼神里有几分陌生,他总觉得这个小身体里仿佛是住着一个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灵魂。
聂恒如愿以偿,笑呵呵地贴在迟樱的身上,感受母亲的温暖。
(老是忘了贴过来orz尽量尽快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