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的信封,伸手将信拾起,指尖早已冻僵,花了一番功夫拆开,一字一句映入眼中。
&esp;&esp;启德叁十二年&esp;岁次乙未&esp;腊月廿叁
&esp;&esp;盖闻连理易结,同德难守。
&esp;&esp;妾与镇国公府世子萧允弘,本愿白头偕老,琴瑟和鸣。然君于婚内多有失德之行,轻家室,疏妻道,乃至今日,夫妻之情形同陌路。
&esp;&esp;妾虽为女身,然亦有心有志,不甘为累赘囚鸟,困于此笼中,朝夕憔悴。妾愿自此与君和离,妆奁器皿皆依嫁单,仆从各归旧主,此后生死嫁娶,各不相干。
&esp;&esp;此誓既立,愿君善自珍重,莫复相求。
&esp;&esp;——妾&esp;苏婉&esp;立此书
&esp;&esp;雪夜无声。
&esp;&esp;萧允弘手指微颤,嗓音沙哑:“婉婉,当真一点余地都没有了吗?”
&esp;&esp;“你若还存半点体面,便速速离去,休要扰我安宁。”
&esp;&esp;她顿了顿,语气愈发平静:“我们虽为皇帝赐婚,然天命不允,我自会向圣上请罪,你无须担忧。”说罢,转身入内。
&esp;&esp;萧允弘怔怔望着她消失的身影,死死攥着那信,指关节微微泛白,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