括弧,大众也没给一汽、上汽多少技术。
外国车企躺着赚了几十年钱。
后来咱们痛定思痛,还是自己搞研发,才让国产车慢慢站了起来。
这是一段很多人忽视的历史,毕竟大部分人不可能去关注企业史或者商业史。
说回眼下,李谕知道日本早晚会去搞汽车和飞机产业,阻止不了,也没必要阻止,只要稍加干预就是。
二战前日本的汽车完全就是山寨,厚着脸皮硬抄欧美,拿它没辙。
飞机这方面,二战前小鬼子下的功夫比汽车多,重视程度也要高(原因又要牵扯到日本陆军和海军的马鹿之争)。
李谕能搞点小套路到时候坑小鬼子一下,而且还是高端坑。
李谕在国内的汽车和飞机产业,就比较正统,谁叫自己不缺专利,根本没必要玩损招,——话说以民国政府的水平,也很难通过政策大力保护本土企业,更别提挤走外资。
宋子文拿着一摞文件走进李谕的房间,对他说:“盛家答应了,会按照我们的要求提供钢材。”
“辛苦。”李谕说。
宋子文喝了口水:“幸亏我在汉冶萍公司工作了一段时间,混了个脸熟。”
实际上他因为“情伤”的缘故,并不想再去盛家;盛家最终也是看在李谕与盛宣怀的关系以及盛宣怀临终的嘱托才答应的。
李谕随口问道:“现在汉冶萍公司的效益怎么样?”
宋子文说:“非常不错,可惜盛家继承人太不当回事,也没有顾全大局的本事。”
李谕听后心中一惊,宋子文的口气中满是对盛家继承人盛恩颐的不屑,多年后,他说不定又会动了吞并汉冶萍公司的想法。
在李谕插手后,民国政府并没有把汉冶萍公司作为抵押物向日本借款,所以汉冶萍还在国人手上。
但这也就无形中给宋子文扫清了障碍。
李谕感觉有些头大,一时之间不知道以后怎么办,果然蝴蝶效应防不胜防。
宋子文见李谕没有回话,继续说:“汉冶萍下辖的大冶铁矿生产出来的矿石质量非常好,其中一部分出口到了日本八幡制铁所,日本人也赞不绝口。”
“他们不止赞不绝口。”李谕说,后半句没说出来:其实日本人更加垂涎欲滴。
历史上,日本通过借款手段控制汉冶萍后,对大冶铁矿进行了长时间的掠夺性开发。日本国营最大的钢铁厂八幡制铁所,早期大部分的原材料都是从大冶铁矿掠夺而来,数量可能有几百万吨。
钢铁产业对重工业有多重要不必多说,后来都成了侵略中国的器具。
对于兴建亚洲第一个汽车工厂,宋子文表现出了极大热情,他后来是国党中很早就表现出对日本态度强硬的高官,在这方面与老蒋发生过很多矛盾。
想到李谕说的将来可以向日本出口汽车,宋子文就异常兴奋,“日本人做梦也想不到,他们搞不定的事情,我们可以做到。”
李谕笑了笑说:“商场如战场,日本人在商战方面很毒辣,有时会调动政界力量,不可小窥。”
“会长说的是,”宋子文肃然道,然后说,“我这两天联络了上海商界的一些大人物,不管是虞洽卿先生还是朱葆三先生或者其他人,全都支持我们的产业,纷纷表示在公司成立时提供资本金入股,帮助工厂成立。”
李谕说:“上海商界支持对我们是一大利好,以后你和刘鸿生两人在这边和他们处好关系。”
宋子文说:“互相扶持是与洋人对抗的最好办法,我们一定严格执行会长的要求。”
刘鸿生则说:“将来咱们干脆自己做个码头,又能省一笔停泊和管理费用。至于运输,有虞洽卿的船队,也用不着日本人。”
李谕笑道:“就按你说的做,不过我对码头不了解,你多多费心。”
“我的煤业生意本来就需要个码头,一举多得。”刘鸿生说。
有他们这种商界大腕出手,加上李谕的专利,汽车工厂的后续运营并不需要担心,可能更应该担心的是做大了怎么办……
另外,想到日本没了汉冶萍,可能会从别处找掠夺的口子,李谕当晚又给负责潜入满铁公司的邹容发了一封电报。
从他的回信得知,日本果然又在东北成立了一家满洲钢铁公司鞍山钢铁厂,以满足扩充军备的需要。
这件事更加显露了日本狼子野心,他们联合大汉奸于冲汉成立了中日合办振兴铁矿无限公司,但说是中日合办,其实完全被满铁控制。
日本人立刻就对总面积达上万亩的数座矿山进行了无节制开采。
要不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经济危机和停止扩充军备,给日本钢铁工业造成了沉重打击,在东北的掠夺规模可能会提前很多年就达到极为恐怖的规模。
不还
上海的工厂相关事宜交给刘鸿生和宋子文问题不大,李谕正好与回国的任鸿隽一同北上天津。严范孙和张伯苓准备在南开学校的基础上创建一所大学,邀请李谕去一趟,顺便在天津劝业场组织一场演讲。
新文化运动这场风从1916年就开始吹,已经让越来越多人知道“德先生”与“赛先生”。
“德先生”推广起来有难度,毕竟让军阀搞民主,多少属于“难为”他们。
而“赛先生”的发展就没什么阻力,不管是学理科的还是学文科的、搞政治的还是搞军事的,没有人会质疑科学技术对国家发展的重要作用,关键是科技发展不会招惹军政界,他们没道理阻挠。
听说是请到李谕来演讲,劝业场当天挤满了人。
严范孙说:“疏才兄弟的号召力一如既往得强,大家都想见识见识当今学问第一人的风采。”
李谕笑道:“可惜我不是个仙气飘飘的白胡子老头。”
张伯苓说:“顺便给新大学预预热,我们以理工科为主,疏才兄弟太契合了。”
严范孙说:“前段时间我在劝业场做了一场关于数的演讲,接受程度还不错,今天疏才就按着这个主题继续讲下去吧。”
“没有问题,”李谕讲啥都问题不大,“单纯科普的话,数理是不错的选择。”
张伯苓说:“很多人可能还是更想听进化论,但已经讲过太多次,没有新意。”
李谕笑着说:“要是他们知道人类不仅是从猴子来的,可能还有更加原始的祖先,我估计会被骂个狗血淋头。”
“那还是别讲了,”张伯苓说,“凡事讲究个循序渐进,太激进的东西不能讲给普通听众,否则会消化不良。”
“这样的招数很多人在用,”李谕有些感慨,“好在科学最讲究逻辑推演,一层层递进,太深奥的东西没有基础无法理解,不至于犯什么大错。”
严范孙也笑道:“我知道疏才兄弟不想做神棍。”
几人来到劝业场演讲台,李谕放眼看去,有学生、教职工、商人、军人,更多的则是普通民众,与以往演讲的对象不太一样。
李谕名头响亮,不用做过多介绍,站到前面时,就有很多人开始欢呼。
清了清嗓子,李谕开始说:“大家好,很高兴来到劝业场。严范孙先生刚才告诉我,希望继续讲讲关于数的一些内容。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选题,数学可能是人类最早接触的科学门类,它完全来源于人类的逻辑认知,神秘但不玄奥。
“不用讲什么复杂的数学内容,今天我只和大家聊聊数中最基础的素数。
“它简单到在座的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