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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1 / 2)

“放心,没人跟你抢,”江黎杏眸里缀着丝丝亮光,脸上的笑意带着嘲讽,“你要捡污秽,你去捡便好,没人争着跟你捡抢。”

得了江黎的保证,江藴提着的心倏然放下,这几日她被这事搅得心神不宁,怕江黎会再次同谢云舟在一起,真要那样的话,那她多日的筹谋不就功亏一篑了吗。

她的将军夫人位置不就不保了吗。

她日后的荣华富贵不就没了吗。

不行,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么她需要做的便是先发制人,断了江黎和谢云舟的后路。

本以为会很难,谁知,她还未多说什么,江黎已经允了,看在她这样识时务的份上,江藴也不计较她这段日子的不敬了。

“既然你知晓,那便按照你方才说的去做。”她道,“阿舟是我的。”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江黎看着江藴轻笑出声,“好,你要,尽管拿去。”

“那个……”江藴见江黎欲走,朝前走了几步再次拦住了马车,抿抿唇,“我手头紧,你给我些银两。”

“……”这大抵是江黎听到的最搞笑的话,前一刹江藴还在那恨恨的睨着她,警告她,离她喜欢的人远些,后一刹,便张嘴向她要钱。

她脸皮怎会如此厚呢,大抵燕京城的城墙都没她脸皮来的厚。

江黎没搭话就那么看着她。

江藴道:“当年父亲母亲是不是给你留了很多钱财?我也是江家的女儿,你莫要说那些都是给你的。”

“房子的事我可以不予计较,你和离了,没有住处,住便住吧,给你也无所谓。”

“但是银两你总得分我一半吧。”

能把这些混账话说的如此理直气壮,除了江藴怕是也没其他人了,江黎笑了下,她不知道当年自己到底有多良善,才会被江藴这样蠢的人欺负。

“容我提醒你一件事,”江黎道,“当年我之所以嫁进谢府,是因兄长出了意外急需银两周旋,家里实在拿不出钱我才嫁的,这事嫂嫂也知晓。你到底从哪里觉得我会有余钱?”

“那不说父亲母亲留下的钱,便说你和离吧。”江藴抿抿唇,道,“阿舟那人我最知晓了,心软,你同他和离,他定是肯定了你银两和首饰,这些你分我一半总可以吧。”

“要知道我将来可是会嫁进谢府的,继时阿舟的钱便是我的钱,说到底你从他手里得到的东西,也是从我手里得到的,你先给我用些,应该不过分吧。”

有人蠢成了猪,自以为说的头头是道,殊不知,是狗屁。

江黎见过蠢到,从未见过如此蠢得,这样的人若是真嫁进谢府,不知谢府是怎样一番光景?

大抵很有趣。

江黎看了眼天色,无心再同她讲下出,讥笑道:“愚不可及。”

随后又道:“车夫,走。”

江藴还在做着“将军夫人前呼后拥家财万贯”的美梦,冷不丁看到马车朝前走,急切中用身体去挡。

江黎没等车夫开口,先开了口:“直接冲过去。”

她料定了江藴不会真的拦。

所料不假,江藴还真不敢拦,见马车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又朝一侧躲去,就是躲的有些狼狈,不小心摔在了地上,脚踝传来咔的一声,她崴脚了。

这下好了,最起码可以消停到过年。

马车走出好远,江黎还能就着风听到江藴的怒骂声:“愣着干什么,快扶我起来啊。”

“快点。”

“你为何不去拦马车。”害她没要到钱。

“……”夏柳颤颤巍巍说不出一句话。

金珠许久未曾这样舒畅,心情好的不得了,“小姐,你真厉害。”

江黎笑笑,淡声道:“不是我厉害,只是我懂得了保护自己和身边人而已。”

然后她睨着金珠,声音放柔,“抱歉,之前让你和银珠同我吃了那么多苦,以后不会了。”

她不会在允许有人欺负她们。

金珠感动道:“没有吃苦,小姐待奴婢极好,奴婢一点都不苦。”

江黎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隐隐的听到了叫卖声,问道:“想不想吃冰糖葫芦?”

金珠点点头:“想。”

江黎道:“车停了,你去买。”

金珠回:“好。”

-

谢云舟行至半路,没追上江黎,到被其他人追上了,荀衍原本正在酒楼二楼同人攀谈,忽地,听到下方传来马蹄声,隐约的,还听到了呼喊声。

“主子,您慢点,慢点。”

荀衍用手支开格子窗朝下看去,只见谢云舟驾着马疾驰而去,他眉梢淡挑,漆黑的瞳仁里浮现什么,给了阿川一个眼神。

阿川会意,点点头,转身离开。

荀衍放下手,端起茶盏,继续同那人攀谈,唇角淡淡扬起笑意,那人道:“公子,那批药材您是赔着卖的,您确定还要继续?”

荀衍淡声道:“继续。”

那人道:“恕马某多言,某知晓公子不差钱,可是这赔本的买卖总不好一直做啊,这也……”

荀衍放下茶盏,脸上再无一丝笑意,淡声道:“我的钱,我想怎么花便怎么花。”

男子急忙点头附和:“对对,公子的钱,公子想怎么花便怎么花,是某多言了。”

说着,他抬袖擦拭额间的汗珠,明明热的都出了一头汗,可后背却一阵凉。

荀衍指腹摩挲着茶盏,印下浅浅的痕迹,“想必不用我提醒,你知道何话当讲何话不当讲吧?”

“马某知道,”男子站起,躬身作揖道,“公子放心,药材之事,某定会守口如瓶。”

荀衍满意点点头,随即又笑起,“马掌柜这是作何,快,快起身。”

马掌柜睨着荀衍,心道:怪不得私下里有人称他疯子,他也确实是疯子。

恍惚间,马掌柜忆起上个同荀衍产生间隙的掌柜,听说对方已经疯了,至于因何而疯,无人知晓。

可怕,太可怕了。

半个时辰后,阿川折返,雅间里只有荀衍一人,他道:“公子,办妥了。”

荀衍端着茶盏的手指一缩,茶盏里的茶水倾倒而出浸湿了桌面,荀衍淡扯唇角勾出一抹浅笑,“好,做的不错。”

言罢,他起身离开。

-

谢七扶着谢云舟进了房间,看着谢云舟右手臂上多出的伤口,直想骂街,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杀千刀的,二话不说上来便打。

目标还挺明确,就是奔着谢云舟去的,谢云舟抵挡了一阵,头一晕,被剑划伤了手臂。

这下好了,彻底没办法追人了,谢七强行把他带了回来,“主子,你切莫再乱动了,属下去找大夫。”

少倾,大夫赶来,看到谢云舟身上的伤,差点背过气去,厉声道:“不是告诉你们了吗,要好生歇息,莫要再受伤,你们倒好,这才过了几日,又带着一身伤回来了。”

“我看你呀,真是不想活了。”

谢云舟全身疼,被冷风吹得脑袋晕,本想反驳大夫的话,可刚一张嘴发现喉咙似火烤般难受,反驳的话也说不出了,只能任由他清理伤口。

不过这个大夫实在是聒噪,下次,要叮嘱谢七不要再让他来。

伤口清理间隙,他又想起了方才偷袭他的人,若是没猜错的话,那人应该是荀衍的人,他隐约记得有次见过他。

荀衍的人为何会偷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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